“任?”小叫花喃喃道,“任紅袖?”
任韶揚道:“是啊,很好聽的名字,對吧?”
“好聽,很好聽!”
小叫花忽地笑了,笑容如春日的陽光一般絢爛。
就在這時,紅袖看著任韶揚猛地一縱,沖天丈餘,落地時杵著鐵釺,穩穩紮進了地裡,整個造型看著跟段延慶似的。
紅袖慌忙道:“你,你要去哪裡?”
任韶揚一指小溪,道:“抓魚啊,你抱來點柴火,咱們烤魚吃。”
紅袖面色一紅,他剛剛明明說過,可自己卻忘了,“哦”了一聲,連忙朝著林子走去了。
任韶揚搖了搖頭,使了個“扶搖相”,身如浮萍,手中鐵釺一起、一落,篤篤篤的幾聲,越過十丈距離,來到了小溪。
等紅袖抱來一大捆柴火時,任韶揚已經用鐵釺穿了四尾大魚,一臉得色的看著小叫花。
小叫花也是大為驚喜,任韶揚一鐵釺打在鵝卵石上,燃起的火星點燃柴火,便坐在一起烤起魚來。
待到魚香四溢,二人許久不沾油葷,哪裡還忍得住,直吃到肚子再也撐不下為止。
任韶揚半躺在一邊,摸著脹鼓鼓的肚子,只覺半生以來,此時最開心。
紅袖也覺舒坦,砸吧嘴回味片刻後,嘆了口氣,將半尾烤魚小心翼翼地收好。
任韶揚看著奇怪,問道:“你不吃了麼?”
“我吃飽了。”紅袖眨巴著眼睛,脆生生的說道,“可是斷手他還沒吃,我得給他留著。”
火光閃爍,映在她的臉上,顯得紅袖的面容柔和了很多。
任韶揚看了看她,溫柔的笑了。
還真是個好孩子啊二人吃完,收拾收拾,早早在火堆旁睡了。
半夜裡,任韶揚突然被啜泣聲驚醒,睡眼惺忪的道:“你咋還不睡?”
紅袖淚如泉湧,雙手胡亂抹著,小聲道:“我,我高興呢。”
任韶揚含糊地說了聲:“那還哭?”
過了一會,又覺手臂被紅袖輕輕扯動,不耐煩道:“又咋啦?”
紅袖小聲問道:“我還不知道你叫啥呢?”
“任韶揚!”
“任韶揚,任韶揚”紅袖低聲唸了幾句後,忍不住笑了,“好名字,真好聽。”
看到他又睡了,於是再度扯了扯他的手臂。
任韶揚氣急,突然坐了起來,口中叫道:“小丫頭,我都累死了,你到底想幹啥?”
紅袖歪著頭想了一陣,道:“咱們,以後要去哪啊?”
“哎呀~!”任韶揚重重地倒在地上,說道,“回去。”
“回去?”
“破屋雖破,仍可重建。”任韶揚淡淡道,“再者,若是不回去,又怎能再碰到那些渣滓呢?”
“哦。”紅袖應了聲,又問道,“明早回去?”
過了半晌,只聽任韶揚輕輕嘆口氣,幽幽地道:“現在去也成,說不定還能烤烤火.”——“爹,爹!”
定安醒來之時,已是兩天後的中午。
他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就看到四面焦黑,卻又有新的木材加築的破屋。
此刻四下無人,只有午後灼熱的風,吹得他汗水直流。
定安左手摸了摸地上,神色一定,旋即拾起那口斷刀,踉踉蹌蹌地起身,朝著門外走去。
就在這時,他好似看到了什麼,眼神一瞬間變得兇狠。
只見門前一個披著破布片的年輕人,懷裡挾著一個小女孩,杵著鐵釺,正在空中飛縱。
只見他鐵釺一點地面,咚的一聲輕響,破衣鼓盪、髮絲飄揚,形如一隻紙鳶,飄飄然掠到了一株大樹的枝頭。
那小女孩口中大喊大叫不已。
定安又看到青年輕輕落下,就好似會飛一般,不由得眼中殺意暴增,通紅一片。
“原來你會飛,你就是飛龍麼?”
低吼一聲,左手提刀,踉踉蹌蹌地朝著他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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