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不下去了,吞吞吐吐的。任韶揚不明所以,問道:“說呀,好像什麼?”
紅袖一臉懷疑人生,最後破罐子破摔:“他不是在說師弟,也不是在說兒子,而像說愛人啊!”
“蛤?”任韶揚愣了,“愛人?”
紅袖點頭:“對啊,他剛才的表情和邱姐姐跟我說周淮安時,一模一樣!”
任韶揚看著紅袖,他從不懷疑小叫花的神異,特別是她學會“目明式”和“舍心式”之後。
極大地放大了她那探查人心、感知情緒的能力。
既然如此,小叫花沒說謊的話,最離譜的真相就浮出了水面。
血刀老祖和飛龍.哦~!
怪不得飛龍要在全身都紋上紋身!(幸虧不是正字。)任韶揚轉頭,一臉驚悚地看著血刀老祖,他曾聽過佛門寺院有斷袖之癖的事情。
不過,這老和尚看起來有七八十了,二十年前,不就是五六十歲的老頭和少年.咦~!
任韶揚齜牙咧嘴,未及說話。
忽聽血刀老祖聲音愈發柔和:“小姑娘好厲害的眼力,竟然能透過表情見微知著,將我內心最大的秘密掀開。”
就在這時,他身旁的幾個和尚將綁著的女子推倒,他一伸腳踩著,在女子痛苦的悶哼聲中,撫掌而笑。
任韶揚看了看他腳下的女子,冷冷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血刀老祖冷笑道:“不過依仗著小丫頭的神眼,你豪橫什麼?”
他看向周圍的血刀門僧眾,見眾僧都張大耳朵傾聽,冷笑倏變慈祥,“你們是不是也老祖的秘密啊?”
眾僧被他揭穿心思,連聲道:“不敢,不敢想。”
血刀老祖道:“告訴你們也無妨。無非是,飛龍乃老祖我的禁臠,他少年時,讓我用他的魄門消解慾火而已。”
眾僧聽出一身冷汗,這是他們能聽的嗎?
他們只知道一件事,寧願血刀老祖對你破口大罵,也不要讓他對你笑,笑得你心裡發寒的時候,就是你的死期了。
僧眾忽地發了聲喊,就要向四周奔逃。
血刀老祖悠悠道:“風中血色.”漆黑夜空中,血芒一閃,似有微風掠過。
噹啷一聲輕響,兵刃墜地,眾僧微微怔忡,低頭望了望只剩下一半的緬刀,陡覺眼前一花,似乎在無端移動。
忽聽嗤嗤聲響,六個弟子頭顱沖天而起,鮮血也如噴泉一般自腔子裡噴湧而出。
整個夜空,頓時瀰漫一股莫名的血色。
這是血刀老祖以“耳聰式”結合血刀刀法悟出的絕學。
謂之:“風中血色”!“鏘”!血刀老祖手一翻,緬刀收入腰上刀鞘,掏出一隻酒壺,一手抓了只剩半截的徒弟殘屍。
雙手同舉,酒液混合血液入肚,他目中血光更盛。
“真痛快啊~!”
腳下那個女子已經嚇得小腿不住顫抖,卻因為嘴裡被塞了手絹無法叫出聲。
“喂!”任韶揚突然高聲道,“你把徒弟都殺了,怎麼跟我們打啊?”
“殺就殺咯。”血刀老祖又喝了口酒,低聲嘿笑道,“反正早晚都要殺。”
他將酒灑在房頂,一臉的真誠。
“徒兒們,別怪老祖,你們知道了我最大的秘密,已是取死有道。”
“再者,就算現在不殺,等拿了寶藏,我還是要殺你們。”
“既然如此,你們還是早些上路為好。”
紅袖和定安只覺一股冷氣竄了上來,嗓子發乾。他們見過沒人性的,沒見過這麼沒人性的!
飛龍比起他來,都算是“純真少年”了。
“你好變態啊!”任韶揚道,“飛龍就算沒死在我們手裡,也會死在你手裡。”
“說的沒錯。”血刀老祖極為坦然,緊接著面目猙獰起來,“當他跟我要五五分的時候,就已經取死有道。就算我愛他,也要殺了他!”
“可是,他的命是我的。你們殺了他,就是和我結下了血仇,明白麼?”
任韶揚笑道:“想為你的小老婆報仇?”
血刀老祖點頭道:“是。”
任韶揚道:“那寶藏呢?”
血刀老祖看著腳下的女人,笑道:“殺完再拿,不衝突。”
“哈哈!”任韶揚指著地上的頭顱,“你把自己人都殺了,怎麼跟我們鬥?”
血刀老祖突然大笑起來,笑聲洪亮,屋瓦皆震,伸手握拳,自信滿滿。
“誰說我要一個人跟你們鬥?”
忽地,他舉起那酒壺,傾倒出酒液,淋在腳下女子的臉上,女子緊閉雙眼,發出嗚咽聲。
血刀老祖大叫:“丁典,還不滾出來?”他舔了舔嘴唇,“否則我就在你面前,把你的姘頭先奸後殺呀!”
忽地,一道沙啞嗓音響起:“血刀老祖,你敢!”
血刀老祖笑道:“你猜我敢不敢?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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