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喇喇!
閃電一閃,照得天地亮了一瞬。
小巷盡頭立著個大鬍子。
此人身穿囚服,鬚髮連在了一塊把整個腦袋包住,如同獅鬃一般。
他身形消瘦,衣衫破爛,儘管如此,可舉手投足,自有一番氣度,只是此刻雙目通紅,血淚掛在臉頰。
竟然是目眥欲裂,將眼角睜地裂開了。
丁典眼看血刀老祖踩著凌霜華,身子一顫,道:“你你欺負弱女子,算什麼英雄?”
血刀老祖“呵”地輕笑一聲,閒閒道:“老祖我見英雄就殺,見美女就奸,逍遙快活。你說我算什麼?”
丁典還沒說話,定安就冷冷道:“你是個吃了屎了還要嗦嗦手指頭的禿驢!”
哎呦~!
任韶揚和紅袖一起轉頭看向他,沒想到平時嘴笨的定安竟罵得如此鞭辟入裡。
血刀老祖面色一冷,一把掐住凌霜華的脖子,舉了起來。
凌霜華臉色漲紅,手足擺動不止。
丁典霎時之間無了人色,喝了聲:“你敢!”就要飛身撲上。
“你說我敢不敢!”血刀老祖喝道,“滾回去!”
丁典氣急,只能飛退而回,又想喝罵、又想求懇的言語塞在咽喉之中,竟然說不出口來,一張臉好似開了染布坊,各種顏色齊齊展現。
血刀老祖道:“你瞧,這隻女子皮光肉滑,白白嫩嫩的,比起塞外的那些黑土雞,不可同日而語。”一面說,一面用手在她臉上摩挲,口中讚歎不已。
“拿開你的手!”
丁典見他的手移向凌霜華的胸口,怒交迸,“你要連城訣我告訴你就是,放下霜華!”
“哈哈!”血刀老祖搖了搖手中的女人,喝道,“說呀!”
丁典眼看凌霜華面色痛苦,也顧不得一切了,急忙大聲道:“四,五十一,三十三,五十三,十八.”
血刀老祖一凜,用心暗記。
丁典將所有的數字說完,面目猙獰,厲聲喝道:“這就是連城訣,我都告訴你了,把霜華還我!”
“連城訣啊,連城訣!”血刀老祖自言自語,忽地笑了聲,“二十年了,老祖我可算得到了。”
“血刀老祖!”丁典怒急,“把霜華還給我!”
“真吵鬧。”血刀老祖被打斷了情緒,皺了皺眉,只是看了看任韶揚三人,又看了看丁典。
突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丁典啊,只有連城訣,還不夠救你的姘頭啊。”
丁典面色大變,喝道:“你騙我?!”
血刀老祖鬆開手,凌霜華滑落在房頂,咳嗽不止。
“你看,又急。現在除了你我,他們三人也都知道了連城訣的秘密。”
血刀老祖斜笑了笑。
“丁大俠,幫個忙,殺了他們。只要殺了,我就把這隻女子還你,老祖說話童叟無欺哦!”
丁典見凌霜華被制,閉目凝滯半響,身上氣機鼓盪不止,良久方才幽幽地嘆一口氣。
睜開雙眼,兩眼空洞,輕聲說道:“諸位,丁某對不住了!”
伸手便是一拳擊出。
他這一拳快的不可思議,但聽“淵”地一響,便已到了三人面前,勁氣似吐非吐,磅礴浩大。
定安豎起眉毛,喝了聲:“去你奶奶的!”倏出一爪,掃向他肩窩。
可哪知丁典這拳好似幻影,猛地向前一伸。
只聽“啪”地一聲,定安頓覺一股大力沿著掌心直入體內,震的他氣血翻騰,接連後退了幾步,胸口的傷口又崩出了血。
丁典也覺一股火勁襲來,呆了一呆,連忙收回拳,拿了個拳架。
就在這時,只聽噌地一聲,定安手中銀白短刀亮出,火勁流轉,短刀登時變得赤紅,一股莫名的熾熱傳來。
“你這是什麼刀法?”丁典見他刀法神奇,不禁動容,“真有你的!”
定安冷冷道:“殘焰刀法。”
“好!”丁典目光不勝倦怠,“我便以無影神拳殺你。救了霜華後,便自戕來還你們性命!”
“呵。”紅袖一手握著刀,一邊咀嚼著參片,森然道,“你是傻子麼?”
丁典眼神一黯,低頭半響,然後痛苦說道:“你有什麼法子,能讓他放了霜華麼?”
紅袖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我沒法子,這他媽也不該我們想法子!”
“所以。”丁典搖頭道,“我只能聽他的。”
紅袖吃驚:“被騙一次還不過癮?”
丁典閉上雙目:“我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