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淵立馬豎起眉:“你個混賬東西!”
他抖著手指:“你要玩什麼不好?非要做這種折騰人的事兒,我今天非打死你個混賬不可。”
這兒的人幾乎都知道聶宵是在裝傻,是正常人的心智。
而聶宵還要來到沈桃言這兒玩這種遊戲,分明是有心要折騰沈桃言。
聶珩和呂懷白都在這兒聽著呢,聶淵氣得要去打聶宵。
趙卿容不顧旁人,攔了下來:“老爺,你先別急啊,宵兒不是也受傷了嗎?”
她正想說讓神醫替宵兒也看一看。
疊玉:“二少夫人醒了。”
沈桃言在疊玉和掛雲的攙扶下,來到了大家面前。
沈桃言伸了伸手:“疊珠。”
疊珠立馬起身,很快前去代替了掛雲的位置,扶住沈桃言。
沈桃言抬起頭,眼裡有了些淚水,掛在溼潤的睫羽上,顯得有幾分可憐。
“對不起,其實都是我的錯,我是在跟夫君玩而已,是我自己站不住。”
“疊玉說,我暈倒前還撞倒了夫君,我真不知道那是夫君,我以為是丫鬟呢。”
眼神掃過幾人,看到聶珩的時候,沈桃言稍稍有些錯愕。
兄長怎麼會在這裡?
哦,對了,剛才揚青好像說,二老爺和二夫人與大公子在一起。
那應當是聽到訊息後,隨著他們一起來的。
最後,沈桃言關切地望向聶宵:“夫君,怎麼樣了,沒摔疼吧?”
聶宵露出了孩童的神情:“頭疼,娘,我頭疼。”
頭疼還是次要的,只是那個地方,他沒法說。
心知肚明的大家,看著聶宵裝傻,神情不一。
沈桃言一一掃過幾人的神色,只覺得眼前的場景比百戲還精彩。
趙卿容立馬吩咐道:“揚青,還不快扶二公子回房裡休息。”
聶淵:“你!”
看到趙卿容懇求的表情,他無可奈何地重重嘆了一聲。
聶宵走後,趙卿容疼惜地拉上沈桃言的手,讓她坐下。
“呂大夫,可有法子醫治這孩子身上的暗傷?”
呂懷白:“有,自然是有的,只不過要費多點心思,需得精細地養著,萬不可再胡亂糟蹋身子了。”
趙卿容:“好,你儘管開方子。”
呂懷白下去開方子了,人幾乎都走了,聶珩也不能多待,先走了。
趙卿容看著聶淵:“老爺,我有些貼己話要與桃言說。”
聶淵也起身離開,最後只剩下趙卿容和沈桃言。
趙卿容摸了摸沈桃言清瘦得過於纖細的手:“好孩子,又讓你受苦了,只是,你身上的傷怎麼不與我們說呢?”
沈桃言真誠道:“你們已經日日為夫君擔憂了,我怎麼捨得讓你們多些憂慮呢?”
趙卿容伸手撫了撫她蒼白的臉,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了。
這麼滾燙的一個人和一顆心,燙得她都有點兒不敢面對沈桃言了。
“你放心,我和老爺回去定會教訓那個混賬。”
沈桃言搖頭:“不,其實我也願與夫君玩的,這樣我和夫君就能多些時間呆在一起了。”
趙卿容:“總之,你可要好好的養身子,旁的,你就不用多想了。”
沈桃言:“嗯。”
趙卿容:“那我就先走了。”
沈桃言嘴邊帶著笑:“好,母親慢走。”
疊珠和疊玉一左一右站在坐著的沈桃言身後,三人就這麼在屋裡,目送著趙卿容離去。
疊珠:“剛才二老爺想要教訓二公子,二夫人攔下了。”
沈桃言嘴邊的笑未變,像是不在意的道:“外人再喜歡也是外人,如何比得過自己親生的兒子。”
即便他們對她再疼愛,也永遠越不過聶宵去。
而且趙卿容和聶淵之所以看起來對她好,也不過是看在她一心一意的對待聶宵罷了。
沈桃言輕易站起身,完全不需要旁人攙扶。
聶宵不可能無緣無故會主動來找她,而且這次折騰人的方式,其實算是挺輕的了。
他一定還有別的目的。
另一邊,開完方子的呂懷白,被請到了聶宵那兒。
呂懷白:“二公子方才為何不說?”
聶宵面色沉沉:“那麼多人,你讓我如何說?”
呂懷白不廢話:“將褻褲脫下來吧。”
聶宵咬了咬牙,忍著羞恥,在外人面前脫下了自己的褻褲。
聶珩一言不發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裡。
自小起,跟了聶珩那麼多年,守竹還是很瞭解他的。
“大公子,咱們也沒有辦法呀,那邊畢竟是二房他們自己的事。”
聶珩於茶桌前坐下,不倒茶喝,也不動,不知在想什麼。
李雯君進來了:“守竹說的是,你不要老是管著阿宵,也該多替自己想想。”
聶珩起身行禮:“娘。”
守竹:“大夫人。”
李雯君:“守竹,你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