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宵替她輕柔地擦掉眼淚:“我說了沒事便沒事。”
隨後,他問道:“飛白,到底是發生了何事?”
飛白:“回二公子,是聶二少夫人的馬車,英哥兒不小心跑到了大道上,險些撞到了二少夫人的馬車。”
“二少夫人身邊的丫鬟,還出言罵喬姑娘和英哥兒,回來之後,英哥兒就變成了這副樣子。”
喬永貴和韋素震驚:“怎麼會是二少夫人?”
喬永貴瞧了一眼聶宵:“若是二少夫人,那還是算了吧。”
韋素:“怎麼能算了呢?她將英哥兒害成這樣。”
她哭訴道:“英哥兒,我可憐的英哥兒呀!他還那樣小!”
喬芸:“宵郎。”
聶宵眉眼壓上了冷意:“這事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喬芸拉了拉他的手:“宵郎,二夫人正喜歡二少夫人呢,你要是…豈不是傷了和二夫人的感情。”
聶宵心裡軟了軟:“無事,我說過要保護你的,總不能叫人白白欺負了你們。”
翌日,沈桃言醒來,疊珠邊給她梳洗,邊道。
“二少夫人,昨夜神醫被偷偷請出府去了,是去給昨兒差點撞到我們馬車上的那個孩童瞧病去了。”
“說是被嚇丟了魂,發熱不斷,後來神醫給開了方子,那孩子才好過來。”
沈桃言:“嗯,這幾日要小心些了。”
疊珠:“是。”
但一連三日都相安無事。
沈桃言囑咐疊珠和疊玉要更加小心些。
沈桃言閒來沒事,便在房中刻扇骨,疊玉在她身邊,替她打下手,疊珠則去廚房拿甜羹去了。
“二少夫人,二少夫人,不好了!”
疊玉立馬走了出去:“發生了何事?”
“疊,疊珠被拿了去杖責了!”
沈桃言聽到了,猛地站起身,手中的小刻刀劃破了她的手指,她也顧不上了。
“快,帶我過去!”
沈桃言好不容易帶著疊玉,掛雲和掛露趕到,聶宵身邊的兩個下人攔住了她。
“二少夫人,二公子說了,你不能進去。”
沈桃言直接抬手給了兩個下人一人一巴掌:“給我滾開。”
兩個下人被嚇住了,完全沒想到平常對下人極好的二少夫人,會出手打他們。
沈桃言闖了進去,院子裡的人都驚住了。
沈桃言一眼就看到了被杖責的疊珠,她的眼睛瞬間紅了。
她的疊珠趴在長凳上,此時被打得血肉模糊,滿頭冷汗,意識模糊。
而聶宵正坐在椅子上看著。
揚青立馬過來:“二少夫人,你怎麼來了?”
那兩個提著棍子的下人,還要繼續打。
沈桃言:“給我住手!”
聶宵卻站起身:“不許停!”
下人繼續揮棍,沈桃言想去阻止,被揚青和下人們攔住了。
沈桃言反手甩了揚青一巴掌,她手上的血正好印到了揚青臉上。
下人們瞬間睜大雙眼:“血!是血!”
他們往旁邊散了散。
揚青看著大家驚嚇的樣子,摸了摸自己的臉,真的摸到了滿臉的血。
他看向了沈桃的手,果然正在流血,已經流滿了一整隻手。
那鮮紅的血還滴到了地上,綻放開了一朵朵小紅梅。
他有點兒慌了,不是,他臉皮也沒那麼厚吧,還能叫二少夫人的手扇出血。
但沈桃言像是毫無感覺一樣:“我看你們誰敢動我。”
揚青和下人們看向聶宵,聶宵盯著沈桃言。
疊玉和掛雲,掛露衝過去,推開了揮棍的兩個下人。
沈桃言不敢碰,只半蹲下捧了捧疊珠毫無血色的臉,眼裡落了淚,聲音顫抖:“疊珠。”
疊珠艱難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二少夫人,奴婢…奴婢…”
沈桃言心疼地替她擦了擦汗:“好了,好了,先別說了。”
她吩咐疊玉三人:“快點,將人抬回院子裡去,再去叫人請神醫過來。”
聶宵出聲:“不行,還沒打完,不準走。”
沈桃言站起身,回頭,眼裡含著憤怒的淚水:“人已經打成這樣了,再打下去,你想鬧出人命?”
“疊珠是我的丫鬟,不是你們聶家的,有什麼錯也當是我來責罰。”
聶宵彷彿聽不懂這些,只是叫著下人:“攔住她們。”
沈桃言氣急,上去也給了他一巴掌,然後又狠狠踢了他的小腿骨一腳。
她現在還沒辦法對聶宵做太過分的舉動。
聶宵愣了一下,然後怒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