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紅蓮寺立寺千年,幾多興衰,幾經變遷,但絕不是在我手中衰弱,如是反噬,吾欣然受之。”
回想著師傅在眾長老面前,坦然又決絕的話語,悟通主持對師傅當時的選擇,又有一層新的體悟。
或許,師傅他,他老人家早已經作了最壞的打算
本因和尚看看陷入沉思沉思的悟通主持,微微頷首。
有些東西,悟通不能知曉。
有些事情,悟通不能去做。
不是本因和尚不想說,而是不能。
經過本因和尚早上‘消毒’,天地變異被他推遲大約百年,除非悟通能晉升大宗師,悟通是看不到那時候的情景了。
歷代紅蓮寺主持,很少有達到宗師境界的,只是近幾代才有。
至於了因神僧那等大宗師,更是鳳毛麟角。
何也?
無它,耗費心力爾。
紅蓮寺主持,可不是吉祥物啊。
主持要做的事可多著呢,別說修煉內息,能‘唸經’的時間,都需要精確控制。
本因和尚不想給悟通再增加煩惱,還是悟通主持無法解決的煩惱。
一代人做一代人的事。
連本因和尚自己都不知道,百年後是什麼情況,又如何讓悟通來提前佈局?
再說到那時,或許他還能控制局面也說不定.
告訴悟通主持,只會憑白為悟通增添煩惱,甚至影響對當今局勢的判斷。
說到底,他本因和尚,還是願意當個甩手掌櫃。
除了修煉,不想管太多雜事。
他所針對的,是影響他修煉的事情。
大汗既然想幹擾他修煉,那麼打死就好。
本因和尚的行為邏輯,就是這樣簡單。
他如今做的,也是讓悟通主持能更好的處理紅蓮寺事務,為他提供良好的修煉環境罷了。
本因和尚,就是個這樣自私自利的人啊。
張領班回頭望去,哪怕是在山下,紅蓮寺金頂依舊耀眼,反射著燦爛陽光。
彷彿從未改變,以後也會一直如此。
“張公公這是要回去了?”
問話之人,正是等候多時的崔純之。
張領班臉色閃過一絲尷尬,轉又恢復正常。
他笑問:“崔大人不遊覽一番?這大陽山景色呀,可是別具一格呢。”
崔純之看著不遠處船隻,也笑。
“卻是有事,可否行個方便,送崔某一程?”
這點小事,張領班自然一口應下。
“這是當然,崔大人請。”
兩人不再對話,以他們腳程,很快便來到船上。
三月江風吹起船帆,張、崔二人扶欄而立,將兩岸青翠盡收眼底。
“這些百姓要做什麼?”
張領班指著岸上的百姓問道。
這些百姓都是青壯,肩抗手推,拉出長長一片,少說也有千人。
崔純之垂下眼來。
“這個我確是知曉,如今冰霧散去,紅蓮寺不忍那些冰屍暴露於野,組織百姓前往掩埋這附近百姓算是少的,那些從北邊逃難的流民,可是積極著呢。”
張領班瞪大了眼。
“這些賤咳,咳,咳,這些百姓願意?”
崔純之眼角微抽,還是答道:“紅蓮寺出糧。”
以工代酬?
以工代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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