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宮有點激動,說完之後,竟然沒有站穩當,直接靠在了桌角。
“我養父生產洗衣液掙錢了,村民個個紅了眼,當時我已經懂事兒了,就給養父提出幫扶村民致富的想法,沒找到,他竟然同意了,還說我小小年紀,就心胸寬廣,樂善好施。”
“短短三年,這村子就成了洗衣液的生產基地,家家戶戶都有了小作坊,各自作活,統一交到了我家,然後養父收購了,就賣到城裡的洗化批發基地。”
“可被環保部門盯上了,只處罰了我家,之後,養父就打算去外地發展,準備把作坊搬走,村裡人不同意,就想靠著我養父的這點人脈賺錢,根本不考慮長遠。”
“當晚沒談好,養父醉得爛泥,我養母突發了心臟病,我去找陳叔開門急救,他冷冷地回覆了一句,特效藥沒有上貨,門都沒給我開,我回去的時候,養母已經沒氣了。”
“第二天,養父清醒了以後很後悔,悄悄埋養母,可回到家,製作洗衣液的藥方,還有聯絡客戶的名片本都被偷了。我本想去找村長理論,可養父攔住了我,要帶我離開這傷心地。半年後,他就鬱鬱而終,讓我回到了原來的家裡。”
說著往事,他恨意濃烈,我竟然很理解他的心聲,換做是誰,這樣的大恨,也是根深蒂固的,估計偷配方的就是英大娘她們吧!
都是紮實認乾的主兒,誰也不想‘搖錢樹’搬走!金錢面前,大家都是積極爭取!
“這東西現在也禁止私下生產了,相信他們也得到了老天的懲罰,你天天弄紙娃娃,是不是有點太偏激了!”
現在村裡只留下了一個合資地洗衣液加工廠,還是限量生產,大部分村民都改行了。
“小屁孩兒家家的,這些不用糾結了,我本也猶豫過,只是他們賣配方的時候誰也沒有提起過喬家!這就是原因!”
老宮再次激動起來了。
這種心結,一時半會兒解不開,我準備不再理他,轉身就往上走。
“我的事兒就這樣了,可你知道孔德小學的孩子們到底是誰殺死的嗎?”
我心裡咯噔一下,不是說中了邪,舍老驅邪了嗎?
“就是你嘴裡天天唸叨的‘好’舍老!”
納尼!這又是什麼內幕!怎麼再次把我心裡的防線給攻破了!
我剛往上爬了兩層,就停下了。
“這個,就算是幫你解脫了!只要把它放兜裡,別讓人看到,包括你的舍老,自然會在危難關頭,救你性命的。”
老宮竟遞給了我一張黃紙娃娃!這玩意兒最近見了不少,此刻,又冒出一張,還讓我戴身上,我是有多閒?
想到之前他給我的蛇頭戒指,我心還有餘悸,這傢伙剛才該不會是編造了一個故事,讓我相信他的‘苦命’經歷,然後再讓我從新卸下對他的防備吧!
對,他就是這樣的人,一定是,而且,剛才還誣陷舍老害死了小孩。
於是,我也計上心頭,直接裝進了兜子,“放心吧!這保命的事兒我一定照單全收!”
等到了村裡,我找了個垃圾箱,直接掏出紙人像扔垃圾一樣扔到了裡面,拍了拍手,就回了村長家。
到了屋裡,沒想到,舍老竟然在被窩呼呼睡覺,他不是跟蹤派送員了嗎,好奇歸好奇,可我沒敢吵醒他,因為我也折騰多半夜了,一切還等天亮再說吧。
等早上,醒來後,我第一時間對著舍老好奇道,“派送員是不是崔爺爺和那個井老闆?”
舍老尷尬道,“我跟丟了。”
怎麼可能?他的速度之前我親眼見過的,我都能跟上,怎麼他就不行了?難道他對我有所隱瞞?
昨晚老宮說過,他害死了小孩子,難道也是有‘原因’的?
忽然,我就冒出了一句,“當年孔德小學的孩子跳樓?是中邪了嗎?那孩子現在怎麼樣了?”
這話一出,確實挺奏效的,舍老立刻背過了臉,急促地呼吸聲我都能聽到。
“應該是死了,之後,好像那孩子生病死了!”
“生得啥病?大難都沒死?怎麼疾病反倒成了兇手?”
我再次追問。
“你怎麼回事兒?忽然想到這些了?”
舍老明顯得不耐煩了。
沒一會兒功夫,磊磊再次出現了,這次直接敲了我們的門。
“舍老,發現了紙娃娃的藏匿地點!”
村長早就等在了門口。
舍老很不自然地哦了一聲套上長袍就出去了。
看他的樣子,似乎是真的和小學生有點關係似的。
那幾個壯丁在老牆頭的墳地抓獲了修車胎的老爺子,所以這事兒也算是找到源頭了。
一切人心惶惶得事件也有了終結,等我和舍老準備回去的時候,村長非要給舍老包個大紅包,可舍老沒有要,還囑咐了村長,讓他多多帶領村民做奉獻、做公益的一些話語,說這才能從根上化解整個村子的怨氣。
想到老宮年少的經歷,這話我怎麼聽,怎麼像是贖罪的味道,難道舍老知道這是他弟弟宮雲起搞的鬼?
糾結了一路,快到城裡時候,我終於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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