檻兒的腦子都快被他嗅成一團漿糊了,聞言怔了片刻才反應過來。
“沒用香露。”
駱峋不信,“沒用?”
說著話,那股殘留在身上的惡寒感,因為她的觸碰和身上的味道徹底消退。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躁動。
檻兒的指尖被他胸膛上的溫度灼得發顫,想收回來,偏手腕使不上勁。
只能任由他抓著。
“最近熱起來了,沐浴時雖不至於大汗淋漓,但在浴間待上兩刻鐘也悶。
香露、香露抹在身上黏黏的,不好吸收,妾不喜那種黏膩的感覺,就沒用。”
檻兒側首避開太子的呼吸。
見她羞得脖子都染上了一層櫻粉,彷彿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清甜的香。
明明該排斥。
該對這樣的事拒之千里。
駱峋此時卻想觸碰,想要更多。
他其實不太能理解這種感覺,不過他也沒多想,只當是病症的緣故。
駱峋近乎貪婪地嗅著檻兒身上的香,在她的側頸留下一片微潮的呼吸。
檻兒只感覺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
緊接著她就被抱了起來。
被放到榻上,重新睜眼時。
屋中的燈不知何時滅了,只著了寢衣的男人隨手放下帳子直接覆上來。
黑夜放大了人的感官。
一片朦朧中。
檻兒好似看見了男人胳膊上隆起的肌肉輪廓,寬闊結實的肩背線條。
還有那健碩精壯的胸膛和勁瘦強勁的腰腹,乃至鋼筋鐵骨般緊繃的腿。
屬於男人雄厚的陽剛之氣在這狹窄的帳中洶湧流竄,檻兒只覺暈暈乎乎。
手順著他的肩頸往後,摸到他的背肌。
外衫早不知丟到什麼地方了,驀地一陣撕拉聲,新做的寢衣無辜喪了命。
突然。
檻兒一個激靈,意識陡然清醒。
前晚遭的罪她可沒忘!
顧不得羞了,檻兒嬌喚了聲“殿下”,然後照著上輩子他教的……
其實駱峋也不是不懂。
他少年時雖沒有經人事教導,但前些年為了治病,海順沒少尋藉口從內務府蒐羅冊子來讓他看。
但嘗試了幾次。
病情非但沒好轉,反倒更嚴重了。
自那之後他便再沒看過。
最後一回,還是莫院判終於制好了藥,他為試藥才強迫自己看了一回。
但也只是看了,沒往心裡去。
結果卻是沒曾想,前晚竟險些再度丟醜。
如今她又……
倒顯得他多無能似的。
駱峋不滿小昭訓的放肆,也是存了心思想讓她知道,他先前不是不懂不會!
是不想!
他一旦認真起來……
屋外。
海順這回就沒管小福子他們這些小猴崽子了。
想到自家殿下當著宋昭訓的面不僅不會犯病,瞧著病症好似還有所緩解。
海順心裡就激動得恨不得當場一蹦三尺高,再繞著東宮跑上十來圈。
所以說,這人的際遇吶。
當真說不準。
要知道他們家殿下的這病都好多年了,剛開始不論男女誰都觸碰不得,一碰就高熱驚厥,昏迷好幾天。
好在莫院判醫術高明。
讓太子的病有了好轉,可也僅此而已。
想要根除卻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