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聽到這個好訊息。
她心裡除了高興,還是高興!
駱峋看著她烏黑明亮帶笑的眼和不受控制翹起的唇角,嘴角也跟著翹了翹。
他生得俊,平時冷著臉顯得氣勢逼人,一旦笑起來便若旭日初昇,軒然霞舉。
好在,檻兒對太子的俊已經極為熟悉,不至於在這時候被他一個笑迷花了眼。
兩人就這麼對視著,笑著。
笑著笑著,檻兒猛地想起。
“之前不是診過兩回都說是傷暑嗎?怎麼……不對,妾身才來過月事啊。”
上輩子她懷曜哥兒和兩個小的時,都是以月事是否延遲為判斷依據。
也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前期稍微吐了幾天。
後面就能吃能睡了。
鄭氏剛開始在她懷曜哥兒時還為此譏了她幾句,大致意思就是她不愧是當奴才的,身子糙賤,經摺騰。
駱峋只當她為月事疑惑,於是便將莫院判的話一字不漏地轉述給她聽。
檻兒明白了。
總歸就是這輩子情況有變,女子妊娠初期也可能因為胎元不穩來月事。
檻兒摸到自己平平軟軟的小腹,不確定道:“胎元不穩,那孩子現在……”
駱峋隔著她的手在她小腹上摸了摸,道:“莫院判沒有提出來,說明胎兒無礙,現下要做的便是治好你的傷暑。”
檻兒輕籲一口氣。
隨即又聽太子說:“暫無需到嘉榮堂報喜,你好生養身子,接下來兩個月的請安便免了,太子妃那邊孤會告知。”
事情他都安排好了。
檻兒就沒多此一舉地問這樣做會不會不合規矩,橫豎不用她去跟鄭氏說。
這輩子的頭一胎,檻兒在高興之餘還是裝不懂地問了太子好些問題。
譬如她在有孕期間飲食上有哪些禁忌,平時起居勞逸上應注意什麼。
又譬如她是不是從現在開始可以給小寶寶做衣裳鞋襪什麼的。
有關孕期注意事項,莫院判不久前列了單子,駱峋掃了一遍便都記下了。
見她難得有了精神,他也就耐著性子一一作答,至於給小孩做衣裳鞋襪。
駱峋道:“無需你動手,東宮繡房與廣儲司會張羅,你若實在想做,等身子好了可偶爾縫上幾針,以不傷眼為首要。”
他說得輕描淡寫。
但每一條都答得很細緻。
檻兒聽得出來,他對這個孩子是看中的。
不過也是。
前世這時候的太子對任何人都冷淡,唯獨對待曜哥兒,他總會格外耐心。
大抵因為是第一個孩子吧。
自打有了曜哥兒,他每日都會去嘉榮堂,晚上大多時候也都會在那邊留宿,甚至偶爾白日晌午都會過去用膳。
為此,後宅形成了鄭氏一家獨大的局面。
不過在那之前,她在嘉榮堂偏殿養胎的那大半年和她坐月子的那兩個月裡,太子一次也沒在嘉榮堂留宿。
直到她搬離。
檻兒想。
那時他大概是真不喜她吧。
有她在,他便不在嘉榮堂過夜,估計是為了防她半夜爬床或是勾引他。
幸好。
自己那時沒奢求過他的寵愛。
也幸好他待孩子是好的。
若不然上輩子她真是寧死也懶得伺候,更別說這輩子還跟他親親熱熱地做那事。
見檻兒聽著聽著便盯著他走起了神,駱峋捏捏她的手指,問:“想什麼?”
檻兒收起思緒,隨口扯了個謊:“妾在想,妾身接下來晚上不能伺候殿下了……”
話音未落。
檻兒意識到這話有那麼一點兒越矩,在有心人聽來或許會覺得她在幽怨什麼。
懷著皇嗣呢。
多少人求都求不來,她還敢幽怨?
不想太子誤會,檻兒說完那句話後握住他的手指,撒嬌般放軟了聲音。
“妾身不能侍寢,殿下還會來看妾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