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履點了點頭,拿起藥方,一張張細看。
一邊看,一邊問道:“林耀被毆打之後,是什麼症狀?卷宗上說,死因是二十三天後,心疾復發而亡,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沈汝珍長嘆一聲,站起身來,背過手來回踱步。
“說起來,林耀確是心脈劇痛,面白而亡。可是……唉!若非被打成重傷,好好的,心疾又怎會復發,又怎會致死呢?”
“被打成什麼樣?”
“慘啊!鼻青臉腫、滿面血汙就算了,連肋骨都被打折了。”
“哪根骨?請細細說來……”
陳子履哪懂得什麼醫術,只是儘量蒐集更多情況,以便AI深度推演罷了。
不久,他額角突如針扎般刺痛,診斷結果也隨之浮現。
【醫學診斷完畢,用時751秒】
【診斷:病人疑似冠狀動脈狹窄……】
【用藥:丹參飲,出自《備急千金要方》,活血化瘀,行氣止痛,主治心脈瘀阻……】
【死因:疑似骨折處血栓逆行,誘發心肌梗塞……】
沈汝珍見陳子履冥思一陣後,居然痛得額頭冒汗,連忙叫到:“青黛,快拿針囊來。”
醫館正好有病人,東西都是備好的。
很快,沈青黛腰繫針囊,左手一碗熱騰騰的開水,右手一碗刺鼻的烈酒,飛奔而至。
只見她先將銀針盡數浸入熱水,然後手持鑷子夾起一根,又在另一碗烈酒中浸了一下,最後遞給沈汝珍。
忙活時,眼上睫毛微微顫動,手倒是很穩。
想來這套法門,她不知道做過多少次了。
陳子履從未試過針灸,頓時嚇得半死,連忙道:“針那麼粗,刺下去,豈非要人命?”
“陳大人莫慌,此乃老朽家傳的施針秘技,名曰炙酒針,鎮痛最是管用。陳大人也是學醫之人,為何不敢用針,莫非信不過老朽?”
“那倒不是……”
“老朽若是下錯了針,賠陳大人一條命便是。”
沈汝珍嘴裡說著,手卻不停,將銀針緩緩刺入虎口的合谷穴。
陳子履頓感一陣溫熱酥麻傳來,似乎……似乎真的不疼。
反倒是頭上的劇痛,一下子減輕不少。
於是他不再廢話,任由對方在百會、風池等穴連連下針。
很快,他感到頭疼驟然減輕,只剩一點點隱痛而已。
陳子履大為驚訝,連連嘆道:“炙酒針果然神奇。在下謝過沈大夫,謝過沈姑娘。”
沈汝珍撫須微笑,直呼不敢當。
沈青黛則白了陳子履一眼:“看到了吧。沈氏醫館裡,不全是庸醫。”
“在下原不是那個意思,姑娘何必耿耿於懷……咳咳,嗯……”
陳子履尷尬不已,連忙輕咳幾聲,回到正題。
“林耀之死,果真與被毆有關。只是藥方乃沈大夫一人所寫,似乎做不得證據。”
沈汝珍卻道:“敝館寒酸,不備丹參飲,林耀一向拿方到藥行配藥。陳大人到匯德堂查一查,必有存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