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瑀這番話說的足夠漂亮。
誠意也是快要溢位來的那種。
哪怕是在場的這些兇獸,原本懷揣著殺意,此刻,在聽完這番話後,也紛紛有些意動。
更有甚者,面面相覷。
已經進入到跟同伴溝通的階段了。
甚至忽略了三眼金猊。
當然。
打動它們的不僅僅是誠意。
還有願意拿出這份誠意的這個人!
如果這個人是一個普通的魂師,不管是三環還是四環,或是五六七八九環,哪怕是一個九十九級的極限鬥羅在此,它們也會一擁而上,將其圍殺分屍,這不僅僅是在為帝皇瑞獸出氣,更是在阻止獸族氣運的外洩流失。
畢竟,帝皇瑞獸本身就執掌著獸族的氣運,與之貼貼並獲得命運之眼的物件,不管是人還是獸,都會被納入獸族的序列中,享受這份增益,即便氣運的大頭依然在帝皇瑞獸手裡,但這個擁有命運之眼的物件還是能分潤到其中的一小部分,這個比例大概是九比一,也就是說,十份氣運中,帝皇瑞獸能吃到九份,還有一份氣運會因為命運之眼的自傳輸機制,落到這個獲得了命運之眼的物件身上,讓這個獲得了命運之眼的物件在身處魂獸棲息地的情況下,逢凶化吉,遇難成祥。
而這個物件恰好是人!
是魂師!
是與全體魂獸站在對立面的生物!
如果對方真的打算對獸族做什麼,給出去的這份氣運無疑相當於把大門的副鑰匙交給了對方!
對方連敲門都不需要。
直接就可以推門而入。
所以,正常來講,對方必須死!
不管魂獸一族能不能打得過。
哪怕現存的六大凶獸全死在這兒,對方也必須死。
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不過,如果這個人是一位神考者,話就要另說了。
萬年之前,三神交戰。
日月無光,天地失色。
它們要是敢將一位神考者擊殺在星斗大森林裡,來日,這位神考者背後的神明就敢將帝皇瑞獸擊殺在他們的眼前,甚至是降下怒火,夷平整個星斗大森林,告訴世人以神明的底線!
神考者可以死在神考者的手裡。
可以死在任何自然災害中。
可以死在魂師的手裡。
但唯獨不能死在魂獸手裡。
神界對獸族的打壓持續至今,在獸族的歷史上,尚且殘留著龍神被五大叛徒擊殺的記載,在這個微妙的局勢裡主動開火,可算不上什麼先下手為強,反而是倉促出擊,必敗無疑。
所以,就算對方什麼承諾都不給。
只是把身份亮出來。
它們都不得不三思而後行。
甚至要考慮對方是不是神界諸神放出來的魚餌。
是不是釣魚執法。
為的就是引誘它們動手。
然後,以此為藉口,清洗獸族。
將剛剛恢復了一些元氣的獸族再度打落至塵埃。
不然的話,為何會這麼巧?
偏偏跟帝皇瑞獸產生了誤會?
而不是跟其他魂獸產生了誤會?
萬年魂獸便擁有尋常人類的智慧。
十萬年魂獸更是能口吐人言。
能想到這一層並不奇怪。
“三個條件。”
“換這場誤會到此為止。”
“似乎不虧。”
“赤王,碧姬姐,還有帝天大人,你們怎麼看?”
萬妖王不動聲色的傳音交流道。
它沒問熊君。
因為熊君是一個鐵憨憨。
也沒問紫姬。
因為紫姬是一個暴脾氣。
但它既然能說出這種話,就說明它已經動心了。
然而,還不等帝天等人作答。
姜瑀的聲音便忽然響起。
直接插入了萬妖王的傳音中。
堅決,果斷。
客氣裡不失生疏。
帶著斬釘截鐵的力量。
“諸位,我想請你們明白一件事兒:我剛剛說的話,從前到後的所有,都是給三眼金猊一個人聽的,也就是說,不管你們作何打算,在我這兒都是沒用的,選擇權只在三眼金猊的手裡。”
“而且,我也想奉勸諸位:不要把你們之間那點兒小心思用到這裡,以你們所處的立場來講,三眼金猊是你們的同伴,不管她的地位如何,是高是低,你們都不應該打著為她好的旗號勸她走你們想走的那條路,而站在我的立場來講,我這個因誤會而成的仇人都不害怕被她報復,你們這些局外人,又何至於擔心呢?”
“除此之外,我也不得不強調一點。”
“現在這樣,是侷限於我和她之間的矛盾。”
“你們摻和進來,這場矛盾可就要升級了!”
“如果你們沒有將大事化小的本事。”
“那就不要小題大做的製造麻煩。”
話音落下。
此地及周邊鴉雀無聲。
哪怕是三眼金猊,都瞪圓了眼睛。
她活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敢用這個口吻跟帝天等人說話,雖然這個人類挺讓她生氣的,但不得不說,在這一刻,這個人類讓她刮目相看了一次,哪怕這個人類是有恃無恐的神考者,但勇氣的大小跟身份無關。
不過,帝天等人的氣量遠超三眼金猊的想象。
所以,帝天等人並未發火。
而是退出了獸形態。
也叫收起了本體。
化作人形。
不再給予姜瑀那種體型上的壓迫感。
由帝天開口。
代表其他兇獸和十萬年魂獸。
對姜瑀剛剛的提醒予以一個正面且明確的回答:“人類,這一點你大可放心,不管瑞獸做出怎樣的決定,本王和星斗大森林內的所有魂獸都將無條件的為她承擔後果,絕對不會委屈了她,用不著你在這兒做無用的關心!”
“這不是關心。”
“而是善意的提醒。”
“另外,這位瑞獸小姐還沒回答。”
“也就是說,她可以拒絕我,然後,命令你們出手,將我埋葬於此,也可以答應我的提議,將我們之間的誤會以一個公平的方式解決,不將事態擴大化,將影響控制在一定範圍內。”
“不管她做出什麼選擇,我都尊重她的這份選擇。”
“好了,瑞獸小姐。”
“現在,你應該能給我答覆了吧?”
姜瑀可不會被帝天的三言兩語警告到。
風輕雲淡的撥開了話題。
又在不經意間刺痛了一下帝天。
隨後,才帶著淡淡的笑意,微笑著面對三眼金猊。
不過,三眼金猊卻沒在第一時間給出答覆,而是語氣不善的提問道:“在剛剛的窺視中,我沒能看到你的記憶,我想知道這是為什麼?”
說罷,又連忙補充道:“你看到過我的記憶嗎?”
前一句話是不爽。
後一句話是僥倖。
能從三眼金猊的反應上看出來,她已經猜到了第二個問題的答案,只不過,因為她自己沒看見記憶,所以,她也懷揣著那顆僥倖心,賭那萬分之一的機率,姜瑀沒看到她的記憶。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