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倆走出信用社的大門,才十點多,距離下午兩點回鄉的那趟客車發車,還有四個鐘頭。
“爸,時間還早。要不我們找個麵館,吃碗麵,休息一下,下午坐車回去?”王建安提議道。
王太平一聽麵館二字,眉頭立刻擰成了“川”,連連擺手。
“吃啥子面哦,一碗麵要好幾角錢,走路回去。”
要不是怕下午信用社找不到人辦事,他今天壓根就沒想坐車來。幾十裡地對他這個老把式來說,不算啥。
王建安看著父親那不容置疑的神情,知道再勸也是徒勞。
他無奈地笑了笑:“好嘛好嘛,聽您的,走路就走路。”
很快兩人離開公路,走入一條小路。
父子倆不再猶豫,離開喧囂的鎮街,很快拐進了一條羊腸小道。
這條路緊挨著蜿蜒流淌的大河,是條抄近道的捷徑。
王建安對這條路有模糊的印象,上一世去鎮上辦事時走過幾次。
冬日的太陽雖不算毒辣,但長時間曝曬下,也讓人口乾舌燥。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著,偶爾聊聊養豬和種菜的前景。
經過近4小時的跋涉,兩人終於到了家。
王建安只覺得嗓子眼乾得冒煙,從清晨出門到現在,他們滴水未進。
一進家門,王建安便衝進廚房,從水缸中舀出一大碗水,大口大口的喝起來。
從清晨出門到現在,他們滴水未進。
王太平看起來則比王建安好多了,氣定神閒的舀了小半碗,慢慢的喝著。
坐在堂屋的條凳上歇了幾分鐘,王建安才感覺緩過點勁來。
“爸,您去床上歪一會兒,眯個午覺?我看看中午還有沒有剩菜剩飯,熱點來墊墊肚子。”
“算了,不困,也不餓。建平他們還在屋後打窖坑,我去搭把手。”王太平搖了搖頭,起身就往後院走去。
王建安也趕緊跟了出去。
“媽,大哥,大嫂,祥平。”王建安揚聲打招呼。
大哥王建平和祥平正在坑裡敲擊著岩石。
大嫂馮彬蓉和母親張玉清則彎著腰,正合力將敲下來的大小石塊,用竹筐一趟趟抬到洞口外堆放。
聽到聲音,張玉清直起腰,看到他們,一臉驚訝:“咦?你們咋個這麼早就回來了?汽車不是要三點多才到鄉上蠻?”
“媽,我們沒坐車,”王建安無奈地笑了笑,“走路回來的。走了快四個鐘頭。有沒有剩菜剩飯哦,我和爸都還沒有吃飯。”
“哎呀,你們咋個飯都不吃哦,等著,我去給你們煮麵。”說著張玉清向廚房跑去。
尹祥平也被王太平替換下來,她走到王建安身邊:“建安兒,事情辦得咋樣了?還順利不?”
“戶口的事辦妥了,沒得問題。過幾天就能去領新本本了。”王建安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容。
“走,祥平兒,趁這會兒有空,幫我把牛皮菜和酒糟收了弄飼料去。我看曬得差不多了。”
正在廚房裡燒水張玉清,瞥見小兩口揹著大揹簍往外走,連忙探出頭喊道:“建安,祥平,你們又到哪兒去?一會兒面就煮好了。”
“媽,我們去收曬好的牛皮菜,馬上就回來。”王建安邊快步走著邊大聲回應。
兩人來回幾趟,半乾的牛皮菜都被背了回來,堆滿了街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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