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紛紛過來給楊隊長道喜。
“恭喜所略1隊呀。”
“楊隊長,你們隊太牛了,以後種子都得跟你們隊買,能不能偷偷給我們留一些?”
“楊隊長……”
七嘴八舌的恭維聲中,楊隊長腰桿挺得筆直,目光掃過人群裡幾個眼熟的面孔,“呵,誰剛才取笑我們隊來著?”
“聽錯了。”
“就是,聽錯了,來,楊隊長,抽根菸。”
楊隊長揮手推開遞來的煙,“誰稀罕你們的煙,紀家老大,咱們回村,跟大夥彙報好訊息去!”
說完,楊隊長跟紀君驍扛著錦旗邁著六親不認地步代走了。
“切,得意啥呀。”
“就是!”
“你們要理解人家,畢竟年年倒數,好不容易得了一次第一,神氣唄。”
“切,還有水稻跟茶油呢,到時候有他們1隊哭的。”
“就是,神氣啥!”
眾人見巴結不成,紛紛拉踩。
話說楊村長跟兩個隊長追在紀君驍兩人後面。
“大明爹明知道我腳疼走不了那麼快,他是故意的吧?”
“村長,他以為得了表彰就不把您放眼裡了。”
“村長,大明爹這種思想可要不得,回去得好好說說。”
村長氣死了,“他可不要忘記了,咱們都是一個村的,哪個隊得了榮譽都一樣。”
“就是,就是。”
村長心想,林書記好心機,明明1隊參假,硬生生把批鬥大會弄成表彰大會,這樣的人才,2隊一定要搶到。
……
楊隊長和紀君驍一跨進村子,手裡的錦旗便在暮色中掀起一片紅浪。
村民們呼啦啦地圍上來,粗糙的手掌爭著摸錦旗上的金字。
“哎呦喂,這錦旗比新嫁娘的蓋頭還鮮亮!”狗蛋娘伸手想碰又縮回,袖口補丁蹭過錦旗邊緣,“我這輩子還是頭回見這金晃晃的大字!”
“快掐我!快掐我!”前任楊書記楊大山拍著大腿直樂,腮幫子上的老年斑都跟著抖,“三……三面錦旗啊!咱隊祖墳上該冒青煙嘍!”
幾個嬸子笑著推搡他,眼尖的忽然指著桌上的搪瓷口杯驚呼:“快看!這杯沿刻著‘獎’字呢!跟過年供銷社賣的那種一樣!”
“飯盒上也有!”蹲在桌前的楊思思指著飯盒問林染染,“林書記,這字念‘獎’嗎?”
林染染輕輕地摸了摸她頭,笑道,“是,它念‘獎勵’的‘獎’,是公社給咱隊的體面!”
眾人笑成一片,有人伸手摩挲著口杯刻痕,像是在摸自家娃的滿月銀鎖。
“可惜獎品太少了不夠分啊,要不然每家拿一個‘獎’回去供著,多有排面!”
林染染笑道:“大夥加把勁,等攢夠了獎品,每家都能抱個‘獎’字回家!”
紀君驍踩上梯子掛錦旗,麻繩穿過銅環的聲響裡,三面錦旗依次展開,紅底金字在夕陽下泛著暖光。
不知誰搬來兩張桌子,搪瓷口杯、鋁飯盒、毛巾在桌面擺成整齊的方陣,宛如等待檢閱計程車兵。
楊隊長站在桌前清了清嗓子,“今個兒宰四十隻雞,殺好了按工分稱肉!”
“好嘞!”人群熱鬧起來。
幾個嬸子挽起袖口就往養殖場走,不一會兒,傳來細碎的笑罵聲:“輕點抓!別薅掉了雞毛!”
遠處的炊煙裹著辣子香升起,三面錦旗在晚風中輕輕拂動,像是給這熱騰騰的人間煙火又添了抹亮堂堂的紅。
“染染,謝謝你讓老百姓過上好日子,你真不愧是我們紀家的好媳婦。”
紀父由衷感激林染染。
他做為一個副司令,行軍打仗在行,但如何讓老百姓吃飽飯,他確實不在行。
“大嫂,您到底還要給我們多少驚喜?”
“大嫂,這是我第一次這麼崇拜一個女性,我覺得女性太偉大了。”
“大嫂,你是我們家的驕傲。”
“染染,這輩子能娶到你,我太幸福了。”
“咱們家上輩子一定是積德了才娶到染染。”
林染染都被誇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其實這些都有大夥的功勞,若不是你們對我好,我哪有那麼多功夫去想這些點子。”
“大嫂,您就不要謙虛了。”
一家人說說笑笑。
接著,紀君驍握緊她的手,“趁大家都在,我跟大夥商量一件事。”
大夥全都看向他。
他繼續說道,“染染的預產期在即,我想明日送她進城讓她住院直到生產,大家覺得如何?”
紀母:“早就應該去了,拖到現在,我每天都擔心極了。”
紀父:“老大,照顧好染染,我會跟大夥解釋清楚,相信他們會理解的。”
林染染:“還沒有那麼快,不急,我還想教大夥把釀酒技術學會再走。”
紀君驍:“楊爺爺已經在努力說服那幾個會釀酒的老人了,這事你不用擔心,我把你送進醫院安頓好便回家,換媽去照顧你。”
他也想陪媳婦,但他進城休息讓母親下地,不好。
紀母:“我是很樂意照顧染染的,但她肚子太大,這孕後期晚上頻繁起夜,我怕扶不穩她,還是老大你親自照顧比較好。你們放心,等染染生了,我一定去幫忙帶娃,你一個糙漢哪裡會照顧小娃娃。”
林染染道:“再過幾天吧,明天就開始收水稻了,阿驍先收幾天水稻再送我去醫院比較好。”
紀君驍急了:“染染,你是不是擔心我明天送你去別人會說閒話?”
林染染多少會有些顧慮,站在最高點,更要注意一言一行,不能讓人抓到把柄。
紀母,“染染,你的身體要緊,嘴長別人身上,管別人怎麼說。”
紀君瑤:“就是,再說了,大哥的為人怎麼樣,大夥都清楚的嘛。”
其實喝了空間的溪水,林染染身體好得很,寶寶們也很健康,那些孕後期的痛苦,她都沒有。
就是頻繁起夜是真的。
這幾晚,她起來老公都扶她,生怕她在廁所摔了。
搞得他都沒有睡好。
空間的事情,她沒有辦法跟大夥解釋。
“我覺得還是等幾天比較好。”
紀父:“這水稻最少要收七天,你可等不了那麼久,管別人怎麼說,咱們家又不是沒有勞動力。”
“就是,大嫂,您別想太多了,大夥尊敬您都來不及呢,怎麼會說您的閒話?”
“是呀,大嫂能健康生下寶寶才是頭等大事。”
林染染拗不過眾人,便說道,“行,那便後天進城吧,後天好日子,我得趁著今晚跟明晚把隊裡的事情跟你們交待清楚,至於釀酒的事情就全權交給三弟負責了。”
紀君善拍拍胸脯:“保證完成任務。”
話說大力娘跟阿德娘得知夏知鳶分得了幾塊錢,兩人組團上門討債。
夏知鳶將分到了三塊錢拿給了大力娘,阿德娘沒撈到啥好處,便叫知青院把分給夏知鳶的雞肉拿回家。
兩人一路上還罵罵咧咧。
晚上夏知鳶打了一碗玉米飯就回屋去吃了,連青菜都沒有夾。
吃完飯,她感覺肚子不對勁。
上廁所才發現,褲子上沾了一點血。
她突然想起來,上個月的月事沒有來。
前世她也是這種情況,然後偷偷去衛生院檢查身子發現懷孕了。
她該不會是懷孕了吧?
想到每晚都被那三個混混壓榨,她恨不得一刀將他們給殺了。
前世,她發現自己懷孕之後,她便找紀君驍當背鍋俠。
那晚,她給紀家人都下了迷藥,然後把他們各自扶回房間,最後趁紀君驍睡著,她便脫了兩人的衣服。
紀君驍醒來之後,她一直哭。
“紀大哥,我不要你負責,昨晚你把我當成了林染染,佔了我的便宜,但這事,我不會怪你的。”
紀君驍一句話也不說,因為他啥也不記得,他也奇怪兩人為何會躺在一張床上。
後來夏知鳶也從未找過他負責,甚至還故意疏遠紀家人,這倒讓紀君驍很是愧疚。
直到半個月後,她找到紀君驍說她懷孕了。
“紀大哥,我可以不要這個孩子,但是我沒錢了,你能借我一些錢讓我去打胎嗎?”
紀君驍想到林染染無情打掉他的孩子,他的心揪痛成一團。
“如果你不想打掉孩子,我娶你。”
夏知鳶大喜,但仍故意說道,“可是我不想讓你為難,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你心裡只有林染染。”
“我娶你,也只是為孩子負責而已,以後你遇到喜歡的人,可以離婚嫁人,孩子我自己撫養。”
就這樣,夏知鳶嫁給了紀君驍。
他娶他,真的只是為了肚子裡的孩子負責。
她雖然成為紀家的團寵,但始終無法走進他的內心。
他們雖然同住一間房,但他一直在打地鋪。
他對她,很好,甚至把她寵上天,唯一就是不肯碰她。
夏知鳶知道,他被林染染傷得太深了,她一直等他的傷口癒合。
……
夏知鳶想起前世之事,恨不得咬碎牙齒!
“紀君驍,不管是前世還是今世,你的心裡都只有林染染嗎?我不相信!前世,你那麼寵我,你明明是愛我的,只是你被林染染傷害了,所以才不肯碰我!”
她雙眸危險眯起,“既然前世我能設計你,今世我還不能設計你嗎?林染染不是準備要生了嗎?若是知道你跟我有一腿,她會不會氣到流產?”
“林染染,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看你流產的樣子,最好大出血,送醫院搶救無效的那種!”
“到時候你死了,我便能夠跟紀大哥在一起了,畢竟他得幫我養娃。”
“前世,我可是首富太太!”
“劇情,不可能因你而改變,我要搶回屬於我的一切!”
夏知鳶下定主意,然後從箱底翻出了迷藥。
這東西,從見到紀大哥的第一次起,她便準備了。
前世的老路,一定沒有錯的。
前世,她不是找了紀君驍當背鍋俠嗎?
這一世,她一定也可以的。
晚上楊阿四幾個混混又來找夏知鳶了。
夏知鳶謊稱身上來事了,不方便,最近七天都不方便。
三人罵罵咧咧,倒也沒有強求。
楊大山說服了村裡幾個會釀酒的老人。
當晚,大夥便集中在知青院和學校學習釀酒技術。
其中有一位叫楊承恩的老人還將祖傳的蛇王酒泡製貢獻出來。
林染染大喜,畢竟是祖傳的東西,她讓老人的親戚專門學習製作蛇王酒,還讓老人將每道工序分開來教,如此一來,也不會壞了祖上的規矩。
這蛇王酒若是做得好,那便又是開啟另一道財富之門啊。
林染染想著未來躺在錢堆裡數錢,激動不已。
夏知鳶去學校幫忙,大夥不理她,也沒有人給她安排工序,她便這邊搭把手,那邊幫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