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林染染沒有心思做飯。
紀君驍回來了。
喝了空間的溪水,他整個人顯得很精神。
果然,溪水就是這麼神奇。
不管他早上喝多少草藥,都無用。
林染染鬆了口氣。
又覺得他騙了自己,不應該擔心他,讓他累死才好。
“媳婦,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他抱著林染染,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
林染染道:“還好,就是不想動。”
紀君驍很是擔心,“那你好好休息,想吃什麼,我做。”
林染染:“吃素,綠色食品,越綠越好。”
紀君驍:“行,等著。”
過了一會兒,他還真炒了一大鍋青菜,而且炒得綠油油的。
林染染:“老公的廚藝越來越棒了,這菜,綠得很。”
她故意把那個‘綠’字咬得很重。
紀君驍:“快嚐嚐看好不好吃?”
“嗯,我就喜歡吃綠,這綠油油的一片,看著很有‘食慾’。”
林染染用力地咬了一口青菜,感覺自己在跟自己慪氣。
這個年代,又聽不懂這個詞,她這純屬瞎折騰。
“染染喜歡吃就好。”
紀君驍陪她坐下,大口吃了兩碗米飯。
“今天割水稻這麼累,你不給大夥煮肉嗎?”林染染問。
“你吃素,我們全家也跟著吃素。”
“胡鬧,你們能跟我一樣嗎?我現在是沒有食慾。”
說完,林染染才察覺,她又忍不住關心大夥了。
紀君驍握著她的手,“染染,一家人,同甘共苦。”
林染染一直強忍的眼淚終於滾了下來。
“染染,你怎麼哭了,是不是不舒服?不行,我們立馬去醫院。”
林染染抱著紀君驍,“我……我沒事,我就是太感動了。”
“真的?”
林染染點頭,“嗯。”
紀君驍去下地之後,楊阿四像做賊一樣溜進了進來。
“姐,我要跟您說件事。”
楊阿四跪著將事情跟她說了,跟從婆婆和小姑子那裡聽到的一樣。
“姐,都是我的錯,我跟夏知鳶在小樹林打野戰被人發現了,現在我只能自作主張把夏知鳶給帶回家了,姐,您不會怪我吧?”
林染染淡淡道:“我很好奇,依夏知鳶的性子,她怎麼可能乖乖跟你回家?”
楊阿四:“那是因為她覺得丟人唄。”
“夏知鳶最近丟人的事可不少,她還會在乎?跟你回家不是讓她更丟臉嗎?”
楊阿四擦了擦汗,“姐,你也知道的,那賤貨就喜歡被我們玩,她平日裡故裝清高。”
林染染冷聲道:“楊阿四,你還想騙我,是不是不想從我這兒拿錢了?”
楊阿四嚇得直搖頭,“姐,我真沒騙您啊。”
“行了,這事是阿驍讓你們乾的吧?”
“姐,您怎麼知道?”
說完,楊阿四趕緊扇自己的嘴巴。
“呸呸呸,怎麼就說漏嘴了呢?”
嗚嗚,晚上姐夫的火藥槍估計能把他的嘴給打穿。
林染染:“我要聽實話,否則,我的手段可比阿驍狠!”
楊阿四欲哭無淚。
這姐跟姐夫一個比一個狠,誰都不能得罪啊。
“那姐,你發誓,我說出來你不要告訴姐夫,否則姐夫會殺了我的。”
林染染:“我既然敢僱你們三個來保護我家人的安全,我自然也得保證你們的安全。”
“還是姐比較好。”
不像姐夫,動不動就喊打喊殺的。
“少拍馬屁,趕緊說。”
“是這樣的,昨晚夏知鳶給姐夫下藥了。”
林染染手指劇烈一抽。
她忽然很害怕聽下去。
“姐夫也是喝了鍋裡的水才知道自己中藥了,他不動聲色地把藥倒掉,然後拿自己當誘餌把兇手找出來。”
“可我們沒有想到,兇手居然是夏知鳶!昨晚我們把她帶到小樹林,姐夫沒忍住,對她施暴了。”
“你說什麼?”林染染呼吸急促。
楊阿四知道她誤會了,趕緊解釋,“姐,我說的施暴不是那種施暴,姐夫他拿火藥槍逼我們用鞭子抽人。”
林染染瞪他:“下次給我表達清楚。”
“是,哎喲姐,你都沒有見到那個場面,夏知青好慘,她哭著哀求,可姐夫說我們要是敢停,就朝她開槍,他當時真的失控了,我們沒有辦法,只能把夏知鳶往死裡抽。”
“後來夏知鳶說她懷孕了,我們才冒死跪求姐夫原諒她,還好姐夫當時藥效發作了,槍掉了,但他威脅說,除非我們把夏知鳶帶回家,否則他會殺了她。”
“我這也是沒有辦法,所以才故意設計那麼一出,最後把夏知鳶帶回家的。”
林染染聽了之後,為自己誤會老公而感到內疚。
原來,她在潛意識裡,並沒有真正地信任老公。
只因為,她一直被書中的情節所困住。
“阿驍中的是什麼藥?催情藥?後來是如何解決的?”
“不是催情藥,而是迷藥,說來也奇怪,普通人中迷藥肯定是會呼呼大睡的,可姐夫剛好相反,他居然鬧肚子。他昨夜鬧了整整一夜,他怕吵醒您,便在教室裡趴著。”
原來是這樣。
難怪他早上沒有半點精神,還一直拼命擦汗。
可他卻不想讓自己擔心,隱瞞了病情。
婆婆回來給他熬車前草有治療腹瀉的功效。
她真的好傻。
居然會懷疑他。
“姐,姐夫對您真的很好,您可要好好珍惜啊,今天我聽說他在水田裡也痛一個早上,好不容易到中午才消停些。可為了不讓您擔心,他硬是要瞞著您。”
林染染:“我知道了。”
“姐,你看我們三個長成這個樣子,估計也沒有哪個姑娘要我們了,現在夏知鳶懷了我們的孩子,我們也算是有後代了,還請姐開恩,允許她把孩子生下來吧。”
林染染:“你們知道孩子是誰的嗎?”
楊阿四:“不知道,但我們不在乎,以後我們會一起疼孩子。”
“行,你們以後不要打架就行。不過夏知鳶是不會甘心幫你們生孩子的,她怎麼可能會跟你們過窮日子?”
楊阿四:“那可由不得她,反正她去哪裡,我們都會監視她,不聽話就抽,她現在應該對鞭子有心理陰影了。”
林染染:“行,別把人折騰死了,否則你們坐牢我可不管。你先回去吧,把你姐夫叫回來,就說我不舒服。”
“好。”
楊阿四離開之後,林染染憂心忡忡。
這一次夏知鳶只怕會孤注一擲。
她得想法子應付才行。
林染染進空間給紀君驍煮了治腹瀉的草藥。
草藥剛煮好,紀君驍便急匆匆跑回來了。
“染染,染染,你沒事吧?”
林染染一頭扎進他懷裡。
“嗚嗚,老公,人家就是想你了。”
紀君驍急了,“染染,我身上髒,全都是稻塵,會癢的。”
“我不管,我就是要抱抱,只要抱抱就好了。”
所以,他不是不幫自己把熱水吹涼,而是因為生病怕把細菌傳給她。
他不是因為說謊而擦汗,只是因為,他當時很疼。
可他卻強忍著。
“行,染染想抱多久都可以。”
“那你不要去上工了,你在家陪我,你一離開,我就難受。”
“行,我在家陪著媳婦。”
“那你必須聽我的話。”
“好,我聽話。”
“去把桌上的涼茶喝了。”
雖然空間溪水讓他恢復了精氣神,但還得對症下藥才行,他現在肯定還鬧肚子,只是沒有那麼頻繁而已。
“好。”
紀君驍很聽話地把藥喝了。
“你也不問問是什麼藥,不怕我下毒啊?”
“就算媳婦給我熬的是毒藥,我也喝,不能辜負媳婦的一片心意。”
林染染笑:“油嘴滑舌,罰你陪我睡覺。”
“可是——”
大夥都在上工,他卻跑回家睡覺,不太像話。
“不願意?那就算了。”
林染染假裝生氣。
紀君驍,“願意,十分願意,我去洗個澡,不然這一身的稻塵會把你弄癢的。”
“嗯,趕緊去,洗香一點。”
紀君驍感覺媳婦的眼神好粘人。
搞得他——
呃呃,他在想什麼。
媳婦不舒服,她現在需要的是他的關心。
紀君驍想,等媳婦睡著之後,他再去上工。
可卻沒想到,他這一睡便睡到了晚上。
等他起來的時候,媳婦都把晚飯做好了。
“染染,你怎麼不叫醒我?”
林染染:“你昨晚不是去打了一夜的野雞嗎?雖然沒有收穫,但念你一片真心的份上,就給你補個覺了。”
紀君驍不免有些尷尬。
“媳婦,其實我昨晚——”
“去把桌上的涼茶給我喝了。”
“好。”
媳婦煮的東西真有效,他居然不鬧肚子了。
早上也是拿了媳婦裝的水喝,他才沒有那麼頻繁跑去埋地雷。
一家人吃過晚飯,都在忙著幫林染染整理東西。
林染染看著這大包小包的,好想把東西收進空間。
可又怕引他們的懷疑。
就在一家人有說有笑的時候,楊村長跟3隊的隊長上門了。
楊村長說道,“紀家老大,夏知青同志如今在楊阿四家鬧自殺,她說她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若是今晚見不到你,她就要自殺,你得跟我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