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際蕩起母親昨天深夜特意找他說的那些話。
桃夭丫頭看著是個好的,你若有意就抓緊些,別叫她再留在洛家受委屈了。
一開始聽到這些話,他明明是抗拒的。
可想了一夜,又似乎覺得,一切都是順理成章的……
只是,母親不知道桃夭身份,才把她當成普通世家嫡女,覺得她會願意嫁給像他這樣聲名狼藉的紈絝子弟。
可事實上,她可是真正的公主啊!
這樣的自己,如何配得上桃夭?
“還有一件事。”桃夭的話將他跳脫的思緒拉回。
一抬眼,難得在桃夭臉上看到糾結的臉色,“想問什麼?”
“昨夜承王最後……接旨了?”
聞言,阮修墨心裡忽然像堵了棉花般,他不知不覺沉了臉。
他忍不住想起,那夜她落水溼身,被夜澈所救,還有這次壽宴,夜澈也為她做了許多。醉春樓裡,夜澈提起她時的態度,也叫人匪夷所思……
“你,難道希望他抗旨?”
桃夭被他問得一愣,“倒也不是……只是,他明顯不情不願……”
她只是好奇罷了。
阮修墨抓起杯盞喝了口水,不客氣拿起一塊薑糖酥丟進嘴裡。
可不知為何,最喜歡的薑糖酥突然就不甜了。
“糖放少了。”他突然答非所問。
“嘎?跟以前一樣呀。”桃夭就著手裡那塊咬了一口,“哪裡就不一樣了,你這麼挑,小心以後不給你做了。”
看著對面氣鼓鼓的女子,阮修墨有些出神。
心裡那股鬱氣不知不覺也跟著散了。
“你是不是覺得,皇上賜婚的本該是你跟承王?”
桃夭愣了下。
她,跟承王?
見她有些黯然,阮修墨又後悔了,連忙解釋,“我的意思是,你才是真正的柔貞公主,可在宣帝眼中,洛紫曇才是他最珍視的女兒,賜婚也是無可厚非的事,你別難過,真相總有大白的時候!”
“我……我沒想這麼多,只是這才壽宴是我求著他來的,倒害得他下不來臺,被長福公公威脅……”
桃夭的解釋在阮修墨看來,蒼白又無力。
可他沒多說什麼,“你若在意,回頭我派人打探打探。”
桃夭還沒想明白阮修墨言下之意,就見琴心敲門而入,“小姐,洛家來人了。”
琴心將洛京臣的話轉達後,桃夭眸底寒芒驟起。
阮修墨唰一聲收了摺扇,面沉如水追問,“竇夜叉如此厲害,竟被洛京臣和那來歷不明的女人逼得打下孩子?你沒聽錯吧?”
“那小廝就是這麼說的,他說少夫人自己醋意大發,氣不過這才打了孩子,還嫁禍給他家公子,想把事情鬧大,如今已經去請威遠侯了,他還駕了馬車來,說要立刻接小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