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慣性思維的作用下，喜出望外的凌淵剛想下令讓破曉號大快朵頤一頓屬於船隻的“盛宴”！
但他只是理智上限垮了不少，智力還是沒受影響的。
這艘【血手號】明顯有問題，就算被奧恩大師手裡那張恐怖的噴燈焚燬了一遍，誰又能保證絕對“乾淨”了呢？
平時。
凌淵和破曉號分食漁獲已經成了習慣。
前者有饕餮傍身，還是地道的美食家，自然不懼甄別後的些許汙染；後者是船，更加不必擔心。
可現在這架正在焚燒的船骸，凌淵很不想錯過這份戰利品，但又實在擔心給破曉號吃出個好歹。
畢竟他自己吃到不乾淨的東西。
頂多上吐下瀉頭暈目眩。
大不了掉點血掉點理智。
倒也無所謂。
但破曉號在海上要是出什麼問題，不光是凌淵，所有人都得欲哭無淚了。
“怎麼？想大賺一筆啊？”
“不至於……小賺，小賺一筆……”
聽到奧恩大師的揶揄，凌淵也是毫不避諱地說道：“高風險要有高回報！就算不高怎麼著也得有回報！
咱們廢了那麼多發炮彈，半夜三更不睡覺跑到海上跟他們捉迷藏，出發點是除暴安良沒問題，可到嘴的肉總得咬一口補補身子嘛！”
“破曉號應該出現可回收的提醒，”
奧恩嘬著嘴吹滅噴口殘存的微小火苗，笑呵呵地問道：“不著急？不抓緊行動？這船可是馬上就燒得啥都不剩了哦？”
“啊這……”
凌淵聞言試探地問道：“前輩您就別賣關子了！這船肯定有問題，直接收下我怕給破曉號也整出毛病！”
“算你小子腦瓜機靈！”
奧恩大師尾音上揚地哼了一聲，可以看出他的心情相當不錯。
“等那傢伙先處理一下吧！你要是真利令智昏，那我說不定得先賞你兩拳，明白這來歷不明的東西究竟有多危險！”
輪椅軋過甲板的聲響在身後出現，凌淵回頭，看見鄧肯推著貝爾小跑趕來。
這位雙腿行動不便的星象解讀者，雙眼仍舊是那幅神光內斂的玄奇模樣。
只見他一言不發地舉起右手探向天空，彷彿是想要抓住些什麼。
倒真有東西被他那隻衰老幹瘦的手掌給擷取到了！
介於虛幻與真實之間的產物，來自星星最尋常但也難以想象的饋贈。
一抹流光溢彩的星光，隨著貝爾收手的動作緩緩亮起。
最後照得旁邊幾人甚至有些睜不開眼。
奧恩情況最好，眨眨眼就免疫了。
凌淵眯得只剩一條縫，鄧肯則完全睜不開眼睛。
在靈視的幫助下，凌淵能看到隨著貝爾輕輕前推的動作，那抹五彩斑斕靈性四溢的星光融入虛空又跳回了現世。
順勢拖出了一圈以它為中心的矩陣法盤。
那抹星光逐漸穩定下來，呈現出一種介於實體與能量之間的狀態。
法陣核心處的星光化作一團約莫拳頭大小的明亮光球，表面不斷有細密的光“纖維”流動，如同無數微小的發光星辰在其中游弋。
再往外的法陣結構……
凌淵看不清了。
那玩意比他做過的數學題還要抽象，而且還一直在動！
凌淵只能看見那輪法陣“刮”了出去。
拂過血手號的殘骸後不到十米便崩碎成美麗的點點星光。
與此同時，凌淵能隱約感受到一種惡意的消散。
那是原本寄宿在血手號上，不甘消亡等待下一個“宿主”的未知生物，或者說東西。
倘若他剛才在收到破曉號的擊毀提示後直接靠近收容，眼下多半就被那陰魂不散的東西給纏上了！
“這都是些什麼鬼東西……”
凌淵低聲罵道：“有這本事去當海盜也就算了，來搶德瑪島？怎麼想的！？”
“別貧嘴了，”
貝爾神情有些疲倦地說道：“那艘船還有點小問題，不過無傷大雅，靠過去趕緊搶救燒剩下的材料吧……”
聞言，凌淵立馬行動。
破曉號慢慢靠近血手號。
這次沒有任何意外，大半淹入水中的殘骸在徹底沉沒前化作白光被破曉號“吸溜”進了肚。
“此地不宜久留，”
凌淵眼見收容成功，破曉號也沒任何不良反應，當即興奮地下令道：“回港！”
夜空下。
水手們發出劫後餘生的歡呼。
雖然他們選擇上遠航船就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但活著，無疑是件值得慶賀的事，能不死就不死嘛！
……
……
“嗯！這味道……沒有錯！”
凌淵開啟傳說海圖，沒發現之前遭遇的那幾艘海盜船。
他反而放心了不少。
因為調香師強化的非凡嗅覺，清晰地記得那些船上的腥臊氣味。
如果是在人口眾多的島嶼上，凌淵說不定還沒法分得這麼清。
可身處詭海之上。
縱使海風不停吹拂，這些屬於人類的腥臊味仍舊如燈塔般明顯！
破曉號離德瑪島越近，味道就越濃郁。
這說明海盜沒有往其他方向四散奔逃，而是按照凌淵他們預設的計劃逃到了島上，妄圖混入島民。
幸運的是夜間出海還鬧出大動靜，得勝歸來的凌淵卻沒有遭到怪物的襲擊。
可能是獸潮風波剛剛過去。
此地新的魚群還未繁衍壯大，那批海洋生物想游回老家也沒找見路。
總之，這次夜間出擊也是幫凌淵確定了一個推論。
那就是最近航行的危險降低了許多。
可以通知弗雷島那邊，作為解除海禁的參考依據了。
在回程差不多要看到朦朧的德瑪島時，破曉號終於是“咀嚼”完血手號了。
一連串材料樂得凌淵合不攏嘴。
【難以辨別型號的渦輪機[殘破]（血核寄生中）*1】
【費舍爾彎刀[略磨]*14】
【鑲銀燧發槍[浸水]（易炸膛）*7】
【喪鐘型制式左輪*2】
【鋼芯銅製子彈*150】
……
【銀幣*135】
【金幣*68】
【螺音幣*3】
除了這些直觀的收益外，還有幾箱明顯是這群傢伙前來的財寶。
只不過凌淵沒空開啟一一細瞧，只因那臺渦輪機他孃的還是有問題！
“血核？”
貝爾皺起眉頭，“看來這頭血魔的層次要比我想的更高。
不過無妨，先將其封印，等到了維羅尼卡請教會善於淨化的強者出面，他們很樂意幹這種事！”
隨著封印術的施展。
這臺看不出問題的渦輪機暫時也不能拆解了，手癢難耐的奧恩索性鼓搗其他器械去了。
這次收穫著實不小。
凌淵甚至見到了螺音幣這種從未聽說過的錢幣。
而且這種表面紋路螺旋如螺殼的古怪錢幣竟然有著微弱的靈性！
聽貝爾說，這才是船長之間交易的真正籌碼！
想來也是。
在凌淵的序列位階提升，船隻規模升級後，金銀幣的購買力已經開始出現侷限了。
協會的積分固然有價值，但不是所有的交易都能透過協會。
就比如這些海盜。
他們搶來的東西，肯定不可能透過協會銷贓。
“前輩，這東西我怎麼覺得……不像是人造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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