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氣凌然的話語在殿內迴盪。
顧宗主一聲長嘆。
他知道自己勸不動自己這位徒兒,甚至當初讓她撫養顧清秋,也是為了讓其從仇恨中脫離,結果沒想到顧清秋竟然被柳念兒帶偏。
所以他才將顧清秋託付給裕王,希望透過與天真無邪的齊詩悅相處,能夠將顧清秋糾正過來。
如今也不知顧清秋狀況如何。
他將腦中對自家孫女的擔憂甩開,目光落向下方的青衣佳人,要阻止柳念兒成就絕頂,也只能寄希望於齊王說的那位絕頂之下第一人了。
不知齊王口中之人,是不是他心目中的絕頂之下第一人——柳念兒的對手。
想到柳念兒方才的戰績,連敗九十餘位六轉,他心中暗暗搖頭。
“念兒,你明日再來吧。”
“多謝師尊成全。”
……
裕王府。
關押瘦長鬼影的密室。
齊詩悅一襲黑色齊膝羅裙,下著晶瑩透亮的黑色絲襪,腳踩黑牛皮鞋,秀髮用紮帶綁成單馬尾,愈發顯得俏皮。彎彎秀眉之下,一雙明眸似笑非笑,盯著獨身一人來此的張硯。
“入畫、撫琴又沒來,在這兒待著就會有好處,她們為何不願意來呢,好難猜啊。”
張硯略有些尷尬,昨夜入畫、撫琴換上新衣,他實在是把持不住,將二女折騰的夠嗆。
齊詩悅顯然是猜到了這一點,粉唇撅得都能掛醋瓶了。
與此同時,張硯腦中的李伶伶美眸中閃過一絲驚豔。
“這就是硯哥哥的未婚妻嗎?長得好漂亮。”
昨日張硯為了能讓李毅兄妹多多相處,便沒來王府,是以這也是她第一次瞧見齊詩悅。
“是。”
張硯心中應了一聲,快步上前,拉過佳人那被黑絲包裹的柔嫩纖手輕輕摩挲,目光落在佳人身上,打量著少女今日與眾不同的打扮,不由好奇道:“詩悅這打扮是自何處學來的?”
單馬尾、黑裙、黑絲、小黑鞋,若是將黑裙換成黑色蘿裙,跟前世的JK少女也沒什麼不同了。
齊詩悅看著略有些呆滯的張硯,拿起手帕捂嘴嬌笑。
嗯,她還是那麼有魅力,入畫、撫琴必然敵不過她。
“呆子,還看,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見齊詩悅翻過此節,俏臉上露出的笑容恍若花霰,張硯適時露出尷尬的笑容,摸了摸鼻子。
“詩悅還沒告訴我,這打扮究竟是從何處學來的?”
齊詩悅輕笑一聲,道:“這還用學,你鼓搗出這種衣服不就是為了自己看的,我一猜就猜著了,便讓彩鈴把這裙子裁了裁,尋了個合適的鞋子和髮型,看你表現,應該還不錯?”
豈止是不錯。
簡直是相當完美。
“知我者,詩悅也。”
張硯拉著齊詩悅在蒲團坐下,目光落在那肆意伸展的,被黑絲包裹的宛若玉柱的雙腿之上,不捨得移開。
感受著那火熱的目光,齊詩悅縮了縮玉腿,纖手緊緊鉸著手帕。
她轉移了話題。
“我昨日聽父王說,你的七痕結晶有著落了?”
“嗯。”張硯點了點頭,清俊的臉上見著自信,“基本是十拿九穩。”
齊詩悅露出古靈精怪的笑容。
她已經能想到明日之時,那幫六轉武者見到張硯掌握了靈力場域,會是怎樣一副場景。
那可是平日裡高高在上的六轉武者,比她父王還強上一層。
目瞪狗呆?
世界觀崩潰?
念及此處。
齊詩悅噗嗤地笑出聲來。
張硯納罕道:“詩悅想到何事了,如此開心?”
齊詩悅就將心中想法說出。
張硯心中就湧起千頭萬緒。
明日,他便能見到立於此世頂端的一眾統治者,天下蒼生的守護神,卻也是戰亂的發起者,修行真解的散佈者。
他該持何種態度與他們相處,等他真正絕頂之後,又該如何?
這般想著,劍眉中心不禁擰成了疙瘩。
齊詩悅似是感受到他心中的憂愁,伸出纖手將皺起的眉頭輕輕撫平,道:“硯郎在糾結什麼?”
張硯回過神來,和煦一笑道:“無事,胡思亂想罷了。”
“騙人!”
齊詩悅嬌哼一聲,撒著嬌撞向那寬闊的胸膛,摩挲著那比她大了許多的手掌。
“硯郎是不是心裡有了別的女人,想將其光明正大的娶進門,卻擔心我不同意,硯郎若是真喜歡,詩悅不會那麼小心眼的。”
“哪會。”
張硯說著,卻是想起腦海中的李伶伶,心中咯噔一下。
齊詩悅本是見張硯憂愁,故意轉移話題開解張硯,美眸捕捉到張硯剎那間的心虛,黑白分明的雙眸頓時瞪得溜圓,氣呼呼道:
“還真有!”
好啊,當初那個對美色無感的硯郎究竟到哪去了?定然是入畫二人將硯郎帶壞的!
齊詩悅銀牙緊咬,柳眉倒豎,嗔道:“究竟是誰家的,快說!”
一旁的顧清秋與彩鈴也悄悄豎起了耳朵。
隨後,顧清秋反應過來。
不對,張硯有沒有外遇,跟我又沒關係,我何必關心?
嗯,她定然是擔心詩悅受了欺負,對,就是這樣,不會是別的。
見張硯遲疑不語,齊詩悅心中慌亂如潮水湧來,宛若無形大手緊緊攥緊了芳心,漸漸地喘不過氣。
張硯若是直言相告,她會吃醋,會使一些小性子,可不會阻止張硯的行為。
可如今,張硯的表現……
“硯郎,你當初說過你不會瞞我的,在你心裡,那個女人比我還要重要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