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房子找到了,我先跟主任提前預約了法律顧問的工資,所以就不用擔心了,夠你們住在合租屋裡幾年的時間,我如今到外地去工作,賺到的一些錢,還會給你跟王友厚郵的。”
“你弟呢?”
葉賢惠不知是出於對苟一鳴的關心,還是對王友厚的異常關心,反正她嘴裡唸叨的全是那個名字。
曾幾何時,苟一鳴希望王友厚丟了,不見了,消失了。
甚至將王友厚帶到很遠的距離,留在森林裡,動物園,可他都是奇蹟般的找回,而且每一次,都弄得自己像是一個小泥人。
母親葉賢惠問他時,他卻從來都不說是苟一鳴將他故意丟的,亦或許,他完全以為哥哥在跟他玩捉迷藏的遊戲,他只是輸了而已。
“他在出租房那裡等著我們,現在過去就好了。”
苟一鳴攙扶著母親,生怕她再次因為迷藥後返勁而暈倒,但葉賢惠掙脫著苟一鳴的胳膊,快速的跑下樓梯,根本不像一個大病初癒的人,甚至還穿著醫院的病號服,是在路上邊跑邊拖的,而苟一鳴跟本來不及將它送回護士手上。
只好交完費用後,直接將條紋套裝扔在醫院繳費視窗。
“友厚。”
葉賢惠不停叫著王友厚的名字,擔心他又會丟,就算暫時的迷失方向,也會讓她放心不下。
可他的名字聽起來,就像是勝利時候喊出“yeah”意思相近的其他英文。
“Yohou!”
就像之後就要舉行聚會的意味,所以並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媽,他沒事的。你要是人販子,你會拐賣一個傻子?”
“那要是馬路上要飯的呢?要是給你弟手腳砍掉了呢?”
葉賢惠想著許多驚悚以及駭人聽聞的內容,苟一鳴不禁都將心提到了嗓子眼,本來只是開個玩笑而已,但是去到出租房的地方,真的沒有看見王友厚的身影。
苟一鳴有點著急了,跟母親一起大聲的喊他,總算得到了路人的關注,詢問著王友厚的大概長相,而苟一鳴的手機裡,竟然連跟弟弟王友厚的合照都沒有一張,有些慚愧哥哥當得不夠格。
明明知道王友厚的智力欠缺,卻總是戲弄他,認為他能跟忠犬八公一樣,一次次的尋找回自己的家。
可這回不行,因為新家他並不熟悉。
“媽,我知道他在哪了。”
苟一鳴猛然想到了從前的房子,卻在狂奔的瞬間,被一隻腿絆倒。
“哥。”
“王友厚,你為什麼不在那好好等著?我跟你說過吧。”
苟一鳴眼神很兇,那是因為她無比的緊張。
在幾分鐘前,他的大腦竟然出現了短暫的空白,那是他從未有過的,甚至第一次開庭,他都可以迅速適應,並且侃侃而談,唯獨面對家人的消失,他做不到平靜而自然。
可能這個時候,他才真正的瞭解到,王友厚在他的心目中,似乎早已成為了神一般的存在,吃定苟一鳴會一輩子管他。
“臭小子,我就搬到你一次,你會報仇了,瞅瞅給我摔的,褲子都破洞了,媽在後面找你呢,快跟我一塊過去。”
“哥,住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