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感推卻的理由未免太過冠冕堂皇,也就是很裝高深,蘇民安又歪了歪腦袋,輕聲說:“想留在和王爺的洞房花燭夜聽欸。”
“可以。”
蘇民安不知他在想些什麼,也擔心自己對他的反感牴觸被看穿了,總之勉強過關,而他們之間永遠不會有洞房花燭夜,她也不會再度笑場,於是彎著唇角道:“王爺一個多月來,路途奔波,先休息吧。民安去洗一下就來給王爺揉揉額頭。”
“嗯。”
蘇民安在下人重新佈置的沐浴水中細細清洗著自己的身體,試著將前夫留在自己身體內以及肌膚上的痕跡全部清洗乾淨。
夜深了。
更聲起。
水冷了。
她卻遲遲不肯出浴去和那位前夫同床共枕。
低垂著眸子看著浴桶的水面,身體上因為冷水而愈加的寒冷。
突然,一圈圈波紋在水面漾開,看去,便見那隻骨節分明的手今夜第二次探進了她的浴桶試著溫度。
姜元末的手因為觸到的冷水而顫了一下,蘇民安緩緩抬起頭,迎進他的雙眸,他怎麼目光很有些受挫?
“這四十多天,在外面奔波,在姑蘇跑了兩萬多戶送糧食,太累了。”姜元末解釋著自己因為身體疲憊而狀態不好,又用潔白的浴巾將蘇民安裹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張小臉,沉聲道:“別委屈了。明晚還疼你。離出發去直沽寨還有二三日。”
蘇民安面色凝重的睇著他,意識到他以為她今晚沒有從這場歡愛中得到滿足,在委屈的泡冷水緩解。所以男性尊嚴受到挑戰,而受挫。
比他意識到她在洗去他的痕跡而暴跳如雷懲罰她來的好。
她靜靜的不說話。
“委屈的厲害?”
“沒...”
“才怪。”
“真沒有。”
“不然本王吃些藥,再疼你一次?”
“王爺不是累的很?”
“常年把你一個人留在後宅,確實過意不去。”姜元末細細端詳她,“陝西打仗那一年,這又一兩個月,我在外打天下,忙百姓,和官員維護關係,你一個人在家給我照顧老孃和妹妹,獨自吃多少苦。累死也想讓你開心些...”
不要啊,您還是不要吃藥了。
到底要害她洗幾次澡呢,用疼愛花南薇的辦法疼愛她,真的怪噁心的。
也不要累死。那樣賢妃不會放過沈正林和沈苒。
更沒覺得您過意不去。
去陝西打仗,不是帶著花南薇同行嗎。
白日裡征戰沙場,兵戎縱橫,夜裡營帳篝火還有溫柔鄉。
打啊,打死這個賤妾,王爺把她丟在冷院就是要她自生自滅的。
不哭是嗎,不哭是不是,敲斷她肋骨,看她哭不哭。
打她的冷院惡僕突然不叫囂了,因為正林割掉了他們的舌頭,砍掉了他們的手足。
“民安不要王爺死掉...”謝謝您將民安送給了正林,讓民安知道什麼是被珍惜著,“吃藥傷身,明日再說吧。總歸在大安寺別院要逗留三日呢。不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