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刻在你心裡,輕易使你落淚的男人仍是本王,你在乎著。”
“我不明白。”
“民安,你不是不愛本王了。而是本王近來太忙,忽略了你的感受,對你陪伴少了。”
姜元末攏著她的髮絲,“沈正林是本王派去保護你的侍衛,你對沈正林只是感情的轉移,他是我缺席時你的寄託而已。本王稍稍流露對前任的興趣,民安就受不住了。”
蘇民安說,“你讓我做這樣的奇怪的事,是要讓我認清對你心意?”
“你對我做的事情奇怪不奇怪?”姜元末抿唇,“我忍兩天了。”
“我做了什麼奇怪的事?”
“你拿著鐵卷丹書,提防我。”
姜元末嚴肅而慍怒,“你前兒夜裡在我床上叫了十三遍我侍衛的名字。我們關係都發生了,你卻拿個爛丹書防著我,你難道...不奇怪麼?”
是她想防著他的嗎!
花南薇擁有花府,範府,有攝政王府的人護著,而她蘇民安唯一活命的籌碼,不過是這個鐵卷丹書罷了。
但十三遍,也太離譜。她怎麼可以闖這樣大的禍。把素來內斂沉默的失憶前夫都刺激到發瘋了,休沐在府不歇著,專門收拾她。
“我才叫兩遍南薇,你就抹眼淚。”姜元末說,“你叫他十三遍,是不是當我死了?”
“王爺千歲……”
“倘若不是你一廂情願,他沒膽子回應,姓沈的我早宰了。別害他,民安。”
蘇民安也不知是怕姜元末傷害正林,還是今日姜元末讓她隔著門板行房給花南薇聽太生氣,很有些頂撞他的衝動,可轉念一想,自己都是快離京的人了,沒必要和他多說。
只假意委屈道:“你好久好久都沒有陪過我了,你總是總是丟我一個人在府,我的悲歡喜樂你根本不在乎。”
“你這樣想。”
“我感覺你出冷宮後就對我不好了。但你的侍衛一直一直在保護著我。”
姜元末用衣袖給她擦著眼淚,“笨蛋,保護你那是他的差事,不保護好你,本王會處罰他的。他對咱娘也那樣保護,對王府的一磚一瓦也那樣保護。”
說著微微一頓,“你對他來說,跟塊瓦片沒區別。”
蘇民安看他一眼,對你來說我才和瓦片沒區別,對正林不是。
見他沒有繼續深究她對沈正林的感情,只是認為她是被他冷落了的問題少女,他在給她提醒而已,便順坡下了來。
“你在紀念日故意試探我,我真的特別生氣。你根本不尊重我......”
“沒有不尊重你。只是趁我在府,和你把問題解決掉。民安,咱倆一起捱過餓,一起吃過苦,咱倆之間不應該存在猜忌,任何時候,我們都應堅定的選擇彼此。”
蘇民安嗤的笑了,他真幽默,“人都在門外了,你還沒有不尊重嗎。”
“去穿衣服吧。”姜元末說,“等你。”
蘇民安不懂他在幹什麼,但自己也沒有意願就這樣衣衫不整的在他面前,緊忙將衣物穿上,也沒去沐浴,以免再被他以為她對他慾求不滿。
姜元末拉住了她的手,“走吧。”
蘇民安根本就不想在自己平淡的生活中見到花南薇,於是撤著身子說,“王爺自己去看她被氣歪的面龐就是了,我就不湊熱鬧了。”
姜元末拉著她手走到門邊,倏地拉開了門板。
蘇民安原以為門外立著花南薇,會用那種嫉恨的目光凝著她,哪知道門外什麼人都沒有。
反而從二樓這間臥寢門前回廊看出去,便見老街上入夜後,街道兩邊燈籠亮了起來,市集上熙熙攘攘好生熱鬧,都是過年趕集的老百姓。
蘇民安不解,“你並沒有約花南薇?”
“她曾經怎麼待我的,一個仇人而已,我還約她?”姜元末說,“也不知你聽誰說的我拿你和她賭氣。胡思亂想。”
蘇民安可不會自以為是在他面前告他正宮娘娘的狀,給自己招恨,但方才委實被氣到,低落傷感的心情許久不能平復,那種揮之不去的委屈感使她鼻尖酸了。
“你帶我來老街別院幹什麼?”
“你在大安寺不是說讒糖葫蘆,要讒哭了?”姜元末輕笑,“去陝西打仗前說要帶你去,但戰事吃緊急著離京,沒來得及,現在去。”
“嗯?”
“帶你去買糖葫蘆。在陝西,我掛著這事一年了。”
蘇民安嘆口氣,在陝西一邊和花南薇朝夕相處,一邊記掛給她買糖葫蘆,前夫還怪多情的。
怎麼在陝西記起她來了?她在冷院抱著斷掉的肋骨寫的那些解釋青白的血書,讓他曾經動搖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