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得回信啊,並且寫多點,這要求也太高了吧!
就跟突然被上司下任務似的。
蘇民安敢怒不敢言,拖著懶懶的嗓子說:“好呢。”
她哪裡可能寫信告訴他她每天都做了什麼,去湖心閣陪正林和沈苒,以及去買回揚州的船票,哪一件事情是可以告訴他的?
蘇民安躺在被褥裡,布娃娃就在她的身邊,她捏了捏娃娃的臉,“我在冷院時,如果有你陪我,或許就不那樣害怕了。我在冷院那一年,你在哪裡呢。”
姜元末把她打入冷院後,出發去陝西前,有來冷院讓看守冷院的正林給她轉交布娃娃麼,是白日裡把她打入冷院,他良心不安,給個娃娃安撫她麼。
“是了,你是布娃娃,你又不會講話。”
***
翌日姜元末安排的侍衛將她送回了府邸。
她的寢居內男侍衛都撤了去,換來了一批英姿颯爽的女侍衛。
大概姜元末試探了她一場,讓她認識到她心裡有的是他,而不是正林,便打消了疑慮,她暗戀侍衛的事情到沈正林被‘調走’,女侍衛被調來,此告一段落。
前夫一個人活在回憶裡倒還挺能折騰的。
回到王府,府醫來了幾次,給她送塗抹雙膝的藥物,或者塗抹手臂傷痕的藥物,或者是單純的保健身體的補藥,卻沒有給她送來避子湯。
昨日裡姜元末從別院連夜走的急,許是忘記安排人給她遞來避子藥了。
因著姜元末出府,蘇民安倒不用給賢妃去彙報姜元末中毒的情況,而花南薇搬出了王府去了外宅住,姜玉在公主府照顧受傷的駙馬,攝政王府便安靜了下來。
姜元末不在府,蘇民安感覺很安全,整個人精神狀態也很平和舒服。
蘇民安一早就出府來到集市藥鋪,買了一副避子藥,出藥鋪門便聽身後指指點點:
“很少見女娘子出來買避子藥的,這隻怕是有錢人外頭養的小的,不然長這樣好看,家裡男人怎麼可能捨得叫她喝避子湯。”
蘇民安隨即又去船務局買了二月初十回揚州的三張船票,以及給沈正林和沈苒各買了兩件厚衣。
她十一月初進京的。
二月初十滿三個月多幾天了。
回府後。
蘇民安將避子藥煎了後服下,很小心翼翼的避免懷上姜元末的孩子,規避著他再度說打掉吧三字。
隨即去了湖心閣看望沈正林和沈苒。
看守卻沒有如素日那樣將門開啟讓蘇民安進去看望,而是言道:
“賢妃娘娘交代,只可在窗外見一見,不可進室內相處了。讓您看清楚現狀,不要太跋扈了去,再要搶王妃的功勞,和那二人連隔窗也不能見了。”
蘇民安明白賢妃是因為她繡燈籠這事‘靠偷’她兒媳花南薇的功勞在太后面前得臉而不悅,不讓她進屋陪沈苒,這是對她的懲罰。
她並不希冀前婆婆會對她改觀,賢妃的改觀與否,並沒有意義。
但是賢妃這樣做的確有刺痛她,她心底裡很想進室內去抱抱沈苒,也想和沈正林離的近一些,說說話。
她來到窗邊,往內室去看。
便見沈正林正坐在椅上看書,而沈苒則在睡午覺,她輕輕一咳。
沈正林回頭看見是蘇民安俏生生立在窗外,便將書扣在桌上,而後步至窗邊,“來多久了?”
“剛到。”
“昨夜裡暴風急雪,天氣冷的很,今日地上雪厚,你怎生過了來。”
“天氣太冷,我給你和苒兒買了厚衣服送了來。”
說著,從窗戶將裝著衣服的包袱遞了進去。
沈正林將包袱接過來,看了看內裡的厚衣,心中分外溫暖,將厚衣放在桌上,又回來窗邊,把身子探出來看蘇民安的繡鞋,發現繡鞋沒有踩雪踩溼,便將身子立直,問:“可要把苒兒叫醒,和你說說話?”
蘇民安想了想,“不要叫醒他了,讓他睡覺吧。天冷,好容易睡下,再起身容易著涼。”
沈正林頷首,須臾後問,“回揚州的票可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