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問,“南薇,怎麼樣啊?能續繡嗎?”
姜玉也焦急的看著花南薇。
範夫人也頗為器重的凝著花南薇。
花南薇吸口氣,“蘇民安這種繡法屬於她自創,有些技巧,但是並不難繡,只是,南薇的繡工比披風上的繡工優秀,是以如果續繡會造成前後繡工差異明顯。是以倒不能由南薇來續繡了。”
賢妃擰眉,不知在想什麼。
姜玉也頗為詫異,難道嫂子不會繡麼?那麼,那天蘇民安說嫂子仿她繡的燈籠,莫非是真話?
但猛然一震,自己怎麼可以懷疑嫂子呢,畢竟哥哥那樣清正端方的人,都下結論給蘇民安定罪了。自己這樣懷疑嫂子,對嫂子不公平,嫂子應該是真的在擔心繡工前後不一致。
範夫人也疑惑了起來,南薇既然說繡工比小四優秀,那繡差一點不就行了,怎麼直接拒繡了呢。
花南薇見諸人未多加言語,暗暗吐了口氣。
賢妃嘆氣,“許了太后一個月之期,若是續繡不了,到時十隻鳳凰交不得差,就麻煩了。”
“我聽說皇宮製衣局裡,有個從揚州繡坊挖來的師傅,據說曾經和太后最喜愛的那位繡娘學過一段時間,不如叫他來看看,是否能續繡?”花南薇提議:“想必繡工雖比不得南薇,但和民安是旗鼓相當。”
賢妃拒絕:“不行,若是請皇宮的師傅來續繡,若是走漏了風聲,這傳了出去,可是會被太后冷眼的。”
“娘娘放心,這位師傅是個有眼力見的,不會亂講話。”花南薇說。
“那麼便姑且一試吧。”賢妃准許。
花南薇便秘密請來了皇宮製衣局的那位揚州來的師傅,佟師傅,她將太后的披風遞過去。
佟師傅拿過披風細細的看,當真驚豔無比,除了他的老闆,他還真沒見誰能刺繡這樣精巧的,便誠實的搖頭道:
“我在製衣局是刺繡大拿,但這披風,我真繡不了。太難了,不是我這水平可以續繡的,十個我也續繡不了。”
“刺繡大拿都續繡不了麼。”花南薇隱隱的不忿了起來,蘇民安繡的有這樣好麼,是不是蘇民安找人繡的啊。
賢妃目光幽幽,如回憶往事,在冷宮民安坐在她身邊和她學針線的場景,雖清苦,卻那樣和睦,“南薇啊,你把披風送回給民安吧,讓她繼續繡,本宮答應二月初十放她和她的丈夫、兒子離府離京便是了。”
“是。娘娘。”花南薇癟癟嘴,這倒便宜了蘇民安,讓她就這樣輕鬆的離京去了,這三個月害她被丈夫教訓那樣多次。回頭找個揚州的熟人治治她!
姜玉焦急道:“那我哥回來發現蘇民安跑了,我哥又沒恢復記憶,突然就被最愛的女人拋棄了,心裡難受怎麼辦啊?”
賢妃說,“都被太子參了,大事在前,他沒時間為了女人難受。難受也忍著。沒有什麼事比坐穩朝堂重要的。”
姜玉聽了難受也忍著幾字,心疼起哥哥來,母親總是不準哥哥表現出懦弱的一面,小時候哥哥被打了不準哥哥哭,哥哥被父親罵了,也不準哥哥哭,母親太嚴厲了。
花南薇將太后的披風放回箱籠,小心地抱著,同時引著製衣局的佟師傅往外走。
佟師傅說:“不知這位刺繡大師是何許人也,佟某真想求見一下。”
花南薇不屑的笑了一下,“再怎麼厲害,那肯定是比不上佟師父學藝的那家太后鍾愛的揚州繡坊的師傅啊。”
途徑花園。
正巧蘇民安又不用繡披風,便信步於花園賞梅花,同時問著:“小五,給王爺的信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