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末哧地一笑,好像她避擴音這事他就不提了似的,一晚上苒兒叫他十來聲阿叔,還挺有禮貌的,但他想被小孩兒叫爹。
蘇民安說,“那是不是我不提這件事情,我表現好,王爺就可以放了正林,讓我們回揚州?”
“對的。你好好表現。”姜元末抿抿唇,“你表現的讓我滿意,我給你們買船票,親自送你們上船。”
“那也不需要送了,您給了一萬兩,船票錢是夠的。”蘇民安輕輕一咳,“什麼時候去解釋?”
姜元末說,“等本王八十了。”
蘇民安大感匪夷所思,“啊?您真愛開玩笑。”
她這身體未必能活到八十,感覺六十都費勁。為了給他妻子解釋,居然要耽誤她一輩子,他病的委實不輕。
姜元末沒再說什麼,便捏起那條瘦小的棉褲遞給蘇民安,“還你。”
蘇民安說,“不用了。”
姜元末盯他一眼,“嫌棄我穿過的是不是?他不是喜歡我用過的?”
蘇民安不想聽他繼續挖苦,便接了過來,他穿過的誰還想要啊,又不敢扔掉,只說:“回揚州,我們裱起來掛牆上,王爺穿過的棉褲,實在光宗耀祖。”
姜元末看她一眼,再看一眼,感覺她在諷刺,但她表情太平靜,他找不出絲毫破綻,真是長大成人了,諷刺他都諷刺這樣得心應手。
秦矜在外面說:“王妃那邊又來人問爺幾時過去呢。”
蘇民安便識趣地立在旁邊。
姜元末便步去了外面,徑直離去,花南薇腹中的胎兒,對他來說至關重要,他今晚是要過去的,他並不是一個會因為兒女情長打破計劃的人,正如他這幾年處事風格一樣,每一步都在計算。
每一步都在按他計劃走。
除了民安...
蘇民安回到臥寢,獨自照料生病的小孩。
沈苒又一陣高燒起來,小身子出了一身的汗,蘇民安便給小孩換下汗溼的衣服,把衣服堆在一邊,可能身邊沒有親人吧,她很愛孩子,可一個人照顧還是有些寂寥。
畢竟花南薇那邊院子有範夫人,有賢妃和姜玉。那邊好熱鬧的。
姜元末步至花南薇寢居外,看見範夫人、花夫人、賢妃、姜玉圍著花南薇噓寒問暖。
耳邊突然響起了沈苒描述沈正林做的尿床時,沈正林洗被褥之事。
突然就把腳步頓住了。
他為了蘇民安和蘇民安的未來在籌謀部署,很謹慎的在幫皇帝這個小忙,她倒和旁人一家三口似的其樂融融,突然他就嫉妒了起來。
他不會洗被褥嗎!
秦矜言道:“王爺,王妃等待多時,您請進。若是怠慢王妃,少不得王妃去皇上跟前告狀說您冷落她。皇上必然言語敲打。”
姜元末將腳步頓住,“你進去陪王妃看大夫。她腹中胎兒決計不能有任何差池。看完大夫來找本王說說。”
“屬下陪王妃?王妃要的不是屬下啊。”秦矜疑惑不解道:“爺您去哪裡?”
“本王去證明自己的實力。”姜元末認真道。
秦矜望著爺那種渾然天成的好勝心,連和皇帝貌合神離的心思都沒有了,心想爺必然是去幹一件利國利民的大事件,這是夜裡要去哪座城池懲惡揚善麼。
“王爺何去?”秦矜問。
“舊居。”
秦矜險些趔趄一下,去舊居證明什麼實力呢?不是這幾年都對安主兒不聞不問的麼,這怎麼突然就...不正常了。不是一直很沉得住氣,外人都看不出他想法的。現在他都看出來王爺對安主兒有意思了啊。
待王爺的身影消失在王妃的院落。
秦矜步入了王妃的寢居。
範夫人、花夫人、賢妃、姜玉、花南薇五人十雙眼睛都睇向秦矜。
笑容僵住,嘖嘖聲。
秦矜一怔,這群女主子置於嘖他麼。以貌取人,庸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