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取消我們的婚事?”沈正林聲量提高了些,“為了一個曾經對你愛答不理的男人,你要取消和我的婚事?民安,我婚宅都佈置好了,外公外婆也接進了京城來。你現在和我說取消?”
“正林,對不起。我...除了對不起,不知道應該說什麼。”蘇民安將包袱繫好,斷然將包袱拎在手裡,“但我騙不了自己。我認為說出來,好過於成婚後一輩子欺騙你。你也不希望自己的妻子,心裡有忘不掉的男人,很荒謬的。”
沈正林將蘇民安擁在懷裡,他腦海中浮現的是在揚州那幾年的一幀幀一幕幕生活的畫面,他曾經仰望的女娘只差一步將是他的妻子,他無法接受她這樣離去,也無法接受餘生她和他再無瓜葛。
“民安,我寧願你欺騙我一輩子。我已經放棄前程,背叛皇上。我不能再沒有你。把包袱放下,不要離開我。”
蘇民安在沈正林懷裡宛如流浪,曾經心安的歸屬感已經不復存在,她不知這悄然變化發生在何時,是發生在大安寺姜元末為她繫上圍巾時,是發生在姜元末去直沽寨時親手送她布娃娃時,還是發生在百花宴姜元末用計逼她承認孩子是他的時,或者發生在姜元末去青州買米,清晨買橙時。
“正林,我明白你曾經為了幫我犧牲了很多,是我求你幫我在冷宮外打點的,你背叛了皇上。後來王爺將我藏於冷院,我被奸人陷害,王爺遠在陝西無暇顧及,是你無微不至的照顧我母子兩人。”蘇民安溫聲說,“我都明白的,我欠你很多。可感情的事情我勉強不來的。”
蘇民安性格就是這樣,決定了就要去實施,不會委屈自己,“我要回王府了。”
“為什麼在揚州四年可以接受我,回京見到他後,就變得不可以了?”
沈正林感受到蘇民安從他懷裡出了來,他握住她雙肩兩側,深深逼視著她的眼睛,
“我只是你退而求其次的選擇嗎?他不要你,你才接受我,他對你勾勾手指,你就連我都不要了?民安,我是正林啊,陪了你四年,幾度和你出生入死,陪你走出心傷的正林......”
“不是的,正林,你不是退而求其次,你是我最珍惜的人,沒有人可以取代你在我心裡的地位。你相信我,你的任何事情,用得到我的,我都萬死不辭。獨獨婚事,我......”蘇民安緩了緩,“我們做親人,做朋友吧。這種感情更長久,牢固的多。”
“親人?朋友?”沈正林肩頭猛的一震,“只是因為他和花南薇和離了,你便如此迫不及待的要同我悔婚!你告訴我,要怎麼從未婚夫退到朋友的位置,你告訴我要怎麼做?在我無數次想象你和我的洞房花燭夜後,我做不到做回朋友的位置。”
“不是因為他和離了我才同你悔婚。”蘇民安輕聲道:“我意識到自己的內心後,便有意走這一步的。正林,我不是因為想做王妃才和你坦白的。我真的只是不希望餘生心裡藏著別人,和你過夫妻生活。那對你不公平。我起初打算一個人生活的。”
“現在呢,民安,現在呢?”
\"現在,他娘病危,他認為因為我導致這個結果。我似乎回不去他身邊了。\"
“他究竟哪裡好?皇上根本不喜歡他,他沒有未來的,不知幾時命就沒了!他一旦落馬,會連累你和苒兒也不得善終!你和他在一起,將是不斷的倒黴而已!”
沈正林倏地用了幾分力,女娘衣衫領口便鬆了寸許,白皙的頸項上有不少親吻痕跡,沈正林眸子收縮了幾次,
“你和他做了?蘇民安,你這二日和他做了是不是?”
蘇民安低下頭來,沒有解釋,也沒有否認。
沈正林內心嫉妒憤怒的不成樣子,“是他強迫你的?一定是他強迫你的。”
“沒有。”蘇民安說,“我自願的。”
“你自願的。”沈正林的內心被撕的粉碎,女娘自願的,女娘她這樣有原則,在以為對方有妻子的情況下,便和對方在一起,就這樣愛麼,愛到不顧一切,“還有三天成親,你自願讓別的男人動你?”
蘇民安低著頭,沒有說什麼,又有什麼可說的,前天孃親不認她,她太難過了,姜元末抱著她時,她感到很安全,也希望得到更多溫暖,就那樣發生了,在和王爺上床的時候,她感到自己是被人珍惜和需要著的,有種宿命般的歸屬感。
是她的問題,正林這樣生氣,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