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利·查拉圖事件簿——彌天誤會
……
Fu……
Fuuuuuuuuuuuuck!
Bloodyhell!
JesusChrist!Howcouldthatbe?
淚止不住的從西里斯的眼裡淌下,寒意一點點上湧,把他的心澆的透涼。
所有的雄心壯志頃刻消失,只剩下莫大的惶恐和對殘酷未來完全的絕望,匆匆的驚鴻一瞥完全擊毀了西里斯作為一個男兒的堅強,他像個被踩了腳趾頭的屁精一般,哭啼不止。
Goodlord!
怎麼會?
怎麼會!
手指顫的互相打絆,莫名出現的耳鳴幾乎完全隔絕了西里斯和外界的聯絡,那些源自本來世界的記憶不再是珍惜的蜜糖,猛毒一般兇殘攻擊著他,把他打得體無完膚。
帝……帝皇……
金甲的巨人完全佔據了西里斯的視界,畫作上呆板死氣的火焰在這一刻獲得了永恆的生命,燃燒著、咆哮著,撕扯異界來客脆弱的靈魂。
往事種種浮現,過去在桌遊社有多快樂,和三五好友調侃劇情時有多瀟灑,現在的西里斯就有多麼後悔。
他恨不得把自己的腦子挖出來,恨不得戳瞎自己的雙目,剜掉耳朵,縫上嘴巴,寧可丟掉自由思考的權利,將上帝的天賜盡數奉還,也不願做個有神智慧行走的健全人。
Khorne、Tzeentch、Nurgle、Slaanesh……
來自至高天的偉大之名如數家珍,絕塵於地獄的喪鐘聲聲奏響,那永不停歇的波濤潮起潮落,晦澀褻瀆的靡靡之音洶湧不止,昭示著最壞結局的來臨。
賜福時刻已到。
死去的歷史在尖叫,失落種族的亡魂在招手,持續亙古的戰場上無數色彩各異、形態畸形的戰士昂首咆哮。
這些廉價又無價的棋子歡呼著,為即將到來的新同伴慶賀,無論其到底歸屬何方。
那冰冷滑膩的觸感似乎已經爬上了西里斯的腳腕,下一秒就將為他注入澎湃力量,慷慨展示偉大遊戲的真諦。
但這都不是最可怕的。
還有……一抹刺眼的金光襲來,破開恐怖幻覺,西里斯腳下踉蹌,拼盡全力從乾澀的口腔裡榨出了最後少許水分,然後定了定神,眼前重疊模糊的幻影再度堅實。
Nios。
毫無疑問,這就是帝皇。
他絕望的想。
怪不得……
哈!怪不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原來不是穿越啊,我還以為是穿越呢。
搞半天竟然是黃皮子徵兵……哈哈,哈哈……
絕望的大學生涕淚橫流,撲通一下跪拜在地,對那花車上唯一金光燦燦的身影瘋狂磕起了頭,把造物主教會的牧師嚇得夠嗆。
牧師久經沙場也飽讀詩書,傳教更是不計其數,卻也是第一次見反應如此之誇張的蒙塵羔羊。
他顧不上思考這孩子到底受過什麼刺激,在確定幾乎伏在地上,臉與泥土親熱接吻的西里斯身上沒有什麼不該出現的出現,沒有黑色火焰陡然騰起,便立刻伸出了手。
“孩子!孩子!你冷靜一點!”
牧師拼盡全力想把西里斯從地上攙起來,可他怎麼用力,竟也不能撼動這瘦弱凡人分毫,好像他喝的“隱修士”魔藥是假的。
“孩子,冷靜一點!”
“冷靜不了一點!”
西里斯慟哭。
他怎麼冷靜啊?
已經篤定自己不是要馬上變混沌卵就是不日死於非命的西里斯再沒顧及,完全不給牧師面子,也不管牧師願不願意,挺著一頭的泥土撲進了牧師懷裡,完全不給其拒絕的機會。
“我,我信帝皇,真的,我信帝皇!”
“帝皇?”
牧師一頭霧水。
“是的,我從阿爾瑟斯統一不列顛開始就是帝皇的信徒了。
我堅決擁護偉大的人類之主!
神皇在上,我一直是您忠誠的子民啊,我精神羅馬人,日夜背誦《聖言錄》啊!”
不對!
西里斯猛然驚醒。
他差不多完全宕機的腦子在關鍵的時候恢復了機能,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好像說了什麼不得了的密辛,旋即改口。
“不對,不對!
我沒看過《聖言錄》!我和珞珈沒關係!
我是老泰拉人,帝皇焚燬最後一座教堂的時候我在場,我最討厭宗教了!
我為統一戰爭出過力,為大遠征流過血,我原來是跟多恩殿下乾的,泰拉圍城我挺在獅門一線,我守過星炬的啊,大人!”
好像沒完全恢復。
但西里斯已經管不得這麼多了,他幾乎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各種忠誠事蹟拿來就往身上按,也不管對面的人聽不聽得懂。
什麼帝皇?
什麼獅門?
星炬和多恩又是什麼?
統一戰爭牧師倒是知道,他剛打完的麼。
默默把蹭到袍子上的鼻涕擦掉,陰沉著臉同時完全放棄了理解的牧師本就強壯的雙臂頓時血肉湧動,大力扼住了西里斯的肩膀,一把推出距離。
“孩子!”
牧師喝斷了自相驚擾的狂想,西里斯如斷了線的木偶般一下癱軟,無力跪在了地上。
“我……我要死了……”
他呢喃著。
“為什麼?
你被誰威脅了嗎,我的孩子。”
牧師低下身,寬大的臂膀抱住瑟瑟發抖的學生。
“我……”
西里斯雙目無神,他不知道怎麼和當地的土著解釋他身上發生的一切。
就連他自己都還沒搞明白。
他那麼大的反應,歸根結底還是無法坦然接受,放下他曾擁有的美好。
昨夜,他說自己不會再流淚,那不過是可笑的催眠。
從頭到尾他都知道的,他很脆弱,脆弱到只能不斷用謊言麻痺自己,偽裝強大。
但現在,當一個與他熟悉的可怕故事中的相似的人物與元素時,那憑空臆想出來的恐懼還是打到了他。
儘管他的理智告訴他,情況可能遠不像他想的那麼糟糕,他也無法振作。
牧師看著吞吞吐吐說不出一個字的西里斯,嘆了口氣。
“孩子。”
他撫摸著西里斯粘在一起的黑髮。
“不要害怕,沒人能夠傷害你。
只要你是無罪的,我可以發誓,我會用我的生命保護你,我的兄弟姐妹,偉大的聖靈們也會庇佑你。
說你困擾你的一切,正義已至。”
在牧師誠懇地勸導下,西里斯慢慢止住了啜泣。
他扯拽著僵硬的肌肉,抽搐的嘴唇勉強張合。
“我,被人殺害了。
他殺了我,好多好多血。
我的家本來,本來不在這,但是,但是我醒來,就……”
他沒有看到牧師正慢慢變得危險的眼睛,可能是無暇顧慮,也可能是徹底放棄了,繼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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