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涵失神地向投影探出手，手掌徑直穿過楚天驕的身體，她的意識一下回到了現實。
再也不會有人在下雨天接她回家，再也不會有人會在她面前喋喋不休地說著白爛話，他們之間的風箏線，斷了。
“學姐……”路明非叫了聲。
楚子涵輕咬嘴唇，讓自己的情緒冷靜下來。
“希絲利特，或許和那個叫昂熱的人有關，甚至就是他的後人。”楚子涵說。
“要不直接問？我看楚叔叔留下的投影，智慧還挺高的樣子。”路明非說。
楚子涵思索片刻，向投影問，“爸爸，你的任務是什麼？”
“乖女兒，不要去探究我的死因，也不要為我報仇，更不要去找卡塞爾，昂熱雖然是個很好的朋友，但她已經變成復仇的惡鬼，會把身邊所有人都變成柴薪，投入屠龍的戰場。”
投影的說辭有些刻板，像是楚天驕早已預料到自己的結局，提前將這些囑咐錄入。
“學姐，我覺得我們應該換一個身份去問。”路明非說。
“你來。”楚子涵說。
路明非想了想，楚學姐的稱謂切換了他的行為模式，也許可以換個稱謂，再次切換，他費盡腦筋，在路谷城平時看的那些諜戰片裡搜尋到了一個符合秘密特工身份的稱呼。
“楚專員……”路明非試探著說。
楚天驕的投影果然再次切換，換成了那個騷包的精英外形，投影品著威士忌說：
“希絲利特，那個孩子已經平安長大，希望我沒有辜負自己的使命，這些年我收集到的東西都留在這臺儲存器裡了，你想知道什麼可以提問。”
“孩子？什麼孩子？”路明非問。
投影卡頓了一下，目光向他凝聚過來，微笑著說，“原來是你，孩子，你也已經長大了麼？我有句話送給你，要珍惜你的人生吶，因為那裡面有你愛的人。”
那個孩子是我？！
路明非確定他是在對自己說這話，一瞬間渾身發涼。
他和楚天驕根本就沒有什麼交集，但他卻對自己瞭如指掌的樣子，這說明自己的全部人生竟然都被人監控著，這算什麼，“TheTrumanShow”嗎？
“別害怕。”楚子涵安撫他。
學姐的聲音還是那麼清冷，但路明非確實好受了許多，心說就當老丈人提前考察女婿了，反正他人已經死了。
路明非深吸一口氣問，“我是誰，為什麼要監視我？”
“該問題請參考昂熱·希絲利特專屬伺服器中的第四號詞條。”投影極其機械道。
是昂熱派他來監視自己的麼？卡塞爾，昂熱，難道他們也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能跨越世界線外加有一個伴生小魅魔可不是誰都有的位格。
“尼德霍格是什麼東西？”路明非又問。
“黑色的巨龍，一切的肇始者，一切的終結者，在所有傳說和文字記載中，它都會將世界毀滅，我整理了歷來涉及到混血種和龍族的大事件，發現那些事件裡都存在一片黑影，我不知道它是什麼，只能暫時假定它是尼德霍格，混血種和龍族都在恐懼它的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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