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裡一如既往地忙碌,柔娘見她來了,連忙招呼她去後廚。灶間裡熱氣騰騰,幾個幫工正在忙著切菜備料。
申時,蕭遠峰準時來接她回家。夕陽的鄭暉灑在他身上,給他增添了幾分溫柔的氣息。
“昨晚睡得如何?”柔娘一邊收拾灶臺一邊問道。
“我睡得好,就是夫君落枕了。”沈清芙提著排骨去了灶間,臉上帶著些許愧疚。
“大哥咋就落枕了?”蕭南星從紫藤軒出來,眼中滿是好奇。
柔娘笑道:“陌生的床鋪,落枕也正常。年輕人嘛,總要經歷這些。”
沈清芙拿著菜籃子出門:“娘,我去摘菜。”她哼著小曲往菜地走去,絲毫沒注意到秦家人正暗中跟著她。
秦大玉手持扁擔,眼中閃爍著陰狠的光芒。秦巧玉摩拳擦掌,時不時回頭張望。秦盛昌已經借來了牛車,停在不遠處的小路上。
沈清芙來到菜地,彎腰摘著新鮮的青菜。陽光溫暖地灑在她身上,她輕聲哼著小調,心情愉悅。摘完菜後,她來到河邊,蹲在臺階上開始清洗。
河水清澈見底,她仔細地清洗著每一片菜葉,完全沒有察覺身後的危險正在逼近。
忽然,水中倒映出一根扁擔高高舉起,朝她頭頂砸來……
“賤人,今天你跑不掉了!”秦巧玉眼中滿是狠毒。
沈清芙身形一閃,長髮在風中飄散。她藉著後仰的姿勢,目光掃過四周,尋找可能的逃生路線。石階兩側雜草叢生,若是強行突圍,恐怕會被絆倒。
“呵,倒是有兩下子。”蕭氏冷笑著上前一步,滿臉橫肉隨著表情扭曲,“沈家少爺可是開了一千兩銀子要娶你,你就別做無謂的掙扎了!”
沈清芙眉頭微皺,心中一陣惡寒。沈家少爺那副好色的嘴臉她可沒忘記,上次在集市上,那人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打量貨物。
“我說過,我不會嫁給沈家少爺。”她聲音平靜,但握緊的拳頭暴露了內心的緊張。
“由不得你!”秦大玉粗聲大氣地喝道,“卓氏,把麻袋準備好!”
卓氏陰笑著掏出麻袋,秦巧玉則趁機從側面撲來,指甲直奔沈清芙面門。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汗臭味,沈清芙強忍著不適,在千鈞一髮之際側身閃避。
這些日子的晨練總算沒白費。她暗自慶幸當初聽了蕭北辰的建議,每天清晨都去練習防身術。此刻那些招式彷彿刻在了骨子裡,身體比意識更快地做出反應。
秦巧玉撲空後失去平衡,沈清芙抓住時機,右手扣住對方手腕,左手精準點中其肘部穴道。她雙腿扎穩,腰身一擰,借力打力將人推入河中。
“撲通”一聲水響,激起的水花濺了眾人一身。
“救命!救……咕嚕咕嚕……”秦巧玉在水中拼命掙扎,河水灌進她的口鼻。
“該死的賤人!”蕭氏尖叫著指揮,“快抓住她!”
沈清芙轉身就要逃跑,卻見卓氏已經堵住了上方的臺階,秦大玉則從另一側逼近。她咬緊牙關,心跳如鼓,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
就在這時,秦大玉的扁擔破空而來。她勉強避開要害,但小腿還是被重重擊中。劇痛襲來,她一個踉蹌摔倒在地,裙襬沾滿泥土。
“抓住她!”蕭氏發出勝利的尖叫。
危機之際,一道熟悉的聲音劃破長空:“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