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夫人派喜鵲來之前,還交代喜鵲通知寧清洛一起去裴府探望裴萱萱。
寧府總得交出人去承受裴夫人的怒火,裴宣宣怎麼說都是在她送去客房更衣的時候受的傷,她躲不掉。
路過花園的時候,迎面碰上了恍恍惚惚走來的姜玉恆。
避無可避,寧清洛只好行禮道:“清洛見過姜小侯爺。”
昨夜寧尚書派人去了長寧侯府,謊稱姜玉恆醉酒留宿寧府。姜玉恆今天一早才緩緩醒來。
宴席人多嘴雜,事情必然會傳揚開來,謝雨柔想隱瞞也瞞不住,乾脆一五一十的說了。
姜玉恆得知發生了什麼如遭雷劈,直到現在仍舊無法承受這份刺激,俊秀的面容充斥著悲痛崩潰後的哀落之色。
尤其在見到寧清洛的一刻,連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擺放是好。
“清兒可是知道我與那男子……與那男子……”姜玉恆實在說不下去了,抿著唇一副羞憤欲死的模樣。
寧清洛想著怎麼說既真誠又留有餘地。
“只是聽說,那男子好……”寧清洛拉長語調,想了想:“大……”
“不要說了!”姜玉恆厲聲打斷,眼中羞憤與痛苦翻湧,咬牙低斥:“清兒,我不想從你口裡聽到這些汙穢之言。”
話落,姜玉恆轉身踉蹌逃離。
寧清洛看著姜玉恆幾近倉皇的背影,一臉茫然的小聲喃喃著。
“好像大約是沒看到……”
她不過是組織一下委婉的語言,哪裡汙穢了?
原本緊緊跟在她身後的喜鵲,現在離她兩米開外,正全神貫注的玩著手裡的乾巴樹葉。
她走近喚了一聲:“喜鵲?”
喜鵲像是受到了驚嚇,渾身一哆嗦慌亂抬頭,臉上擠出幾分勉強的笑意。
“這葉子枯黃枯黃的挺好看,奴婢看的入了神,沒能跟上清小姐,還請清小姐恕罪。”
青石小徑上,微風拂過,寧清洛眸色深沉地盯著喜鵲。
“那你剛剛看到姜小侯爺了嗎?”
喜鵲手中的枯葉‘啪’地一聲被捏得粉碎,黃褐色的葉渣從指縫簌簌落下,緊張的手指碾磨著殘餘的葉脈,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奴婢不知,奴婢方才滿腦子都是那好看的樹葉,奴婢知錯,請小姐恕罪。”
寧清洛:“……”
到了主院,寧清洛等待寧夫人換好衣服便出發了。
因還有其他下人處沒搜查,喜鵲故而被留在了府中。
謝雨柔踩著輕盈的步子繞過遊廊,直奔主院而來。
剛好在遊廊另一頭碰見趕去搜查的喜鵲。
“有在蘭院搜到雪浪箋嗎?”謝雨柔話語中隱著一絲急迫。
“回柔小姐,蘭院並沒有雪浪箋。”喜鵲低著頭辨不清臉上神情,手指緊緊掐著袖口補了一句。
“清小姐沒有攔住姜小侯爺去路,姜小侯爺也沒有在乎清小姐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