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邁步走到王悅薇面前，目光清亮。
“你也是為了你自己的利益才找上門，很顯然，是你自己對付不了那個人，才想起了我而已。”
王悅薇的心事，就像是被當眾戳破的窗戶紙，臉上瞬間紅一陣白一陣，難看到了極點。
她強撐著的氣勢，頓時洩了大半。
“誰……誰說我沒有辦法！”
她的聲音不自覺地拔高，卻透著一股色厲內荏的虛弱。
“我只是……我只是見你這生意做得實在可憐，憐憫你罷了！”
宋朝陽聽著這句外強中乾的憐憫，唇角那絲輕鬆的笑意寸寸斂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漠然。
“哦？”
“沒想到王小姐還是個挺有本事的。”
她的聲音裡聽不出喜怒。
“看來，倒是我多慮了。”
宋朝陽轉身，重新坐回桌邊，端起茶水。
“紅鳶，送客。”
這逐客令下得又快又狠，王悅薇的臉色刷地一下白了。
她今日是抱著目的來的，若是就這麼被趕出去，不僅顏面盡失，更是斷了自己唯一的路。
王悅薇一急，連忙上前一步，也顧不上什麼姿態了，語氣瞬間軟了下來。
“別別別，宋老闆，你聽我說！”
“我告訴你！是秦清！是她在暗中搞鬼！”
生怕宋朝陽不信，她一口氣將那個名字喊了出來。
秦清。
當這兩個字落入耳中，宋朝陽端著茶杯的手，在空中微微一頓。
她緩緩抬眸，與身旁的紅鳶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如出一轍的驚詫。
她怎麼會……
王悅薇見她們神色動搖，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膽氣頓時又壯了幾分。
她也不等宋朝陽發話，竟是自來熟地拉過一張椅子，大喇喇地在桌邊坐了下來。
“我雖然不知道你和她之間有什麼陳年舊怨，但我瞧得出來，你們倆不對付。”
“至於我。”
王悅薇撇了撇嘴，眼中閃過不甘：“我和她不過是因為我沒順著她的意，不肯當她手裡那把好用的刀，所以她便記恨於我。”
紅鳶聽得雲裡霧裡，卻依舊對她充滿戒備，冷著臉呵斥一聲。
“說重點！”
這一聲呵斥，嚇得王悅薇一個哆嗦，差點從椅子上彈起來。
她這才收斂了那副得意洋洋的姿態，趕緊將自己知道的全盤托出。
“前幾日，我家的鋪子也來了人鬧事，我還當是你們的手筆，便派人盯了你們鋪子好幾日。”
“結果你猜怎麼著？來你們這兒搗亂的，和我家鋪子裡的，竟是同一批地痞流氓！”
“我又順著那夥人查了幾天，這才發現，背後指使他們的，就是秦清那個賤人！”
她頓了頓，語氣裡帶上了幾分不屑的揣測。
“不過這事也情有可原，她現在雖是世子側妃，但我聽說王妃不給她錢，讓她開鋪子，就也只能用這種下三濫的法子，對我們的店鋪做些干擾罷了。”
王悅薇講得頭頭是道，邏輯清晰。
可紅鳶卻一個字都不信，她雙手抱胸，冷冷地看著王悅薇。
“講完了？”
“講完了你就可以走了。”
王悅薇臉上的得意瞬間凝固，她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怎麼？我把這麼重要的訊息告訴你們，你們聽完就不認賬，還想趕我走？”
她站起身，聲音尖銳起來。
“宋朝陽，我果然是看錯了人！”
王悅薇心中又氣又怕，生怕宋朝陽又像方才那樣，用雷厲風行的手段將她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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