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豐鳴和趙永康同時回頭一看,同時眉頭一展,臉上的表情也放鬆下來。
眾多酒坊工人之前,兩個小姑娘手拉手站在那裡,不是陸雯雯和趙夕陽是誰。
只是兩個小姑娘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害怕,似乎受到了害怕。
“哥哥。”
陸雯雯第一個向著陸豐鳴奔跑而去,像是一隻歡快的小蝴蝶,聲音清脆,在風中飄散,像是銀鈴。
“哥哥。”
趙夕陽愣了一下,也向著趙永康跑去,只是沒有陸雯雯那麼歡快。
她小小年紀,所經歷過的慘事怕是比陸豐鳴兄妹更多,她親眼看到自己的生母淑容妃被人毒死在宮殿之中。
她親眼看到那座巨大的王府被人殺的人頭滾滾,那刺目的鮮血還時常會在她的夢中出現,小小年紀,她已比別的人懂的了太多。
陸豐鳴一把把陸雯雯抱在了懷裡,上看下看,關切問道:“雯雯,你沒事吧。”
“雯雯沒事。”陸雯雯小聲說道,又回頭看了一眼躺在青石板上的李秀才,難過的低下了頭:“可是秀才叔叔被壞人打了。”
陸豐鳴回頭看了看李秀才,又看了看大樹上綁著的那幾個人,眉頭微皺眉,暗忖:“雯雯年齡太小,問太多了,怕是要嚇到她,叫她記在心裡,怕是對她以後成長不好。”
此事問酒坊的工人即可,一問便知。
陸豐鳴把雯雯放在了地上,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溫和道:“雯雯放心,秀才叔叔不會白捱打的,你先去找別的小朋友玩,這件事交給大哥處理。”
“嗯。”
雯雯聽話的點了點頭,一蹦一跳的離開了。
那一邊,汐陽拉了拉趙永康的衣角,怯生生的說道:“哥哥,能不能把刀放下。”
“你在怕什麼?”趙永康冷冷地問道。
汐陽被他這麼一瞪,身子不由得往後縮了一下。
可也僅僅是縮了一下,便再次拉起趙永康的手,輕聲道:“汐陽不怕,汐陽只怕失去哥哥。在這個世界上,只剩下哥哥一個人對汐陽好了。”
趙永康臉上肌肉輕輕一跳,心也瞬間軟了下來,微微嘆了口氣說道:“我聽妹妹的。”
見趙永康收了刀,里正這才上前小聲說道:“陸東家,趙小哥,事情還沒到動刀子的地步。”
對於里正,趙永康還是很尊敬的,那時候,要不是里正收留了他和陸豐鳴,他們還不知道要流浪到什麼時候去呢。
趙永康輕輕對里正行了一禮:“不好意思,蔣里正,剛才是我失態了。”
說著,趙永康掃了一眼青石板上的李秀才,眉頭微皺,輕聲道:“我和陸大哥離開酒坊的這段時間,發生了何事,還請蔣里正告知。”
蔣里正沒有說話,而是回頭看了陸豐鳴一眼。
他清楚,陸豐鳴才是酒坊的主人,沒有陸豐鳴,便沒有酒坊的一切。
況且,這趙永康和陸豐鳴入的不是一個戶嗎,戶主寫的不是陸豐鳴嗎?
陸豐鳴點點頭,輕聲道:“蔣里正有話請直說,今日之事無論誰對誰錯,我陸豐鳴一肩挑了。”
“若是我酒坊的人胡亂打人,我陸豐鳴該吃官司,吃官司,該賠錢,便賠錢。”
“若是有人無故來我酒坊鬧事打人,那這官司就算打到京都三司衙門,我也得把這道理掰扯清楚。”
擲地有聲!
說著,陸豐鳴回過頭緩緩掃了一眼站在四周看熱鬧的酒店掌櫃。
這次那些當掌櫃都沒有害怕,反而向陸豐鳴投去了讚賞的目光,他們都是在商場摸爬滾打很多年的,心中都明白一個道理。
今日之事,若你退了一步,明日別人就敢進十步。
陸掌櫃此舉卻是十分恰當的。
有了陸豐鳴這句話,蔣里正心裡也有了底氣,老腰一挺。
“是有人故意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