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穿成李景隆,開局北伐朱棣

第78章 午夜酒香

感受到朱允炆懇切的目光,李景隆躬身行了一禮:“李家世代蒙受皇恩,對朝廷向來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為此,陛下今後有任何差遣,微臣定當萬死不辭,鞠躬盡瘁!”

聽了這話,朱允炆唇邊漾開一絲淺笑,目光重新投向殿外的天際。

廊下的宮燈被風掀起一角,那笑意裡藏著的失落便隨著搖曳的光影一閃而逝。

只因李景隆回答中說的是“朝廷”,而非“朱允炆”。

寒暄幾句之後,李景隆便以家中有事為由告辭。

轉身時玄色朝服的下襬掃過門檻,透著一股令朱允炆眉頭緊鎖的決絕。

他沒有回頭,腳步沉穩得像是踩著既定的節拍。

可他只是因為半個時辰的時限眼瞅就快到了,他必須趕在那之前走出宮門。

但這些心思,朱允炆並不知情,他只看到了李景隆一刻都不想多待的匆忙。

站在丹陛上,望著那道逐漸遠去的背影,朱允炆眼中的複雜與凝重漸漸漫上來,方才的笑意早已蕩然無存。

...

宮門外的長街上掛滿了大紅燈籠,絹布燈罩被夜風吹得微微鼓脹,卻照不亮空無一人的石板路。

李景隆踏出宮門的剎那,緊繃的肩背驟然鬆弛,一口濁氣混著殿內的龍涎香從肺腑間逸出。

方才在奉天殿,他和朱允炆之間只差一點就徹底撕破了臉。

若真到了那一步,他不確定自己能否活著走出身後這座金碧輝煌的牢籠。

他清楚自己今日的言行有些激進,甚至帶著幾分破釜沉舟的衝動,但那些在北境戰場上埋骨的弟兄們,那些浸透了鮮血的記憶,容不得他退縮。

有些事必須去做,否則午夜夢迴時,實在難安於心。

雖沒能徹底扳倒齊泰,也沒能動太后分毫,至少那些在北境戰死的弟兄們能暫時安息了。

他知道,齊泰被罰俸三年、免職留用不過是朱允炆做給天下人看的戲碼,暗地裡依舊是最信任的寵臣。

這位年輕的天子,似乎總愛做些表面文章,就像掛在長街上的這些燈籠,看著亮堂,卻照不透人心深處的暗影。

至於太后突然派人前來勸和,無非是想撇清干係罷了。

而且為了包庇糧草案牽連者而殺他,並非最佳時機。

一旦敗露,非但不能服眾,恐怕還會攪得朝堂動盪、北境不穩。

他們都在等,等一個更合適的時機,或者說,等一個能讓他萬劫不復的藉口。

回想著方才殿上的刀光劍影,李景隆攥緊了藏在袖中的手,指甲深深嵌進掌心,傳來的痛感讓他更加清醒。

他在心裡暗暗起誓,終有一日,要讓這大明朝堂真正清朗起來。

無論是齊泰,還是那些他此刻尚且無法撼動的上位者,都該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寂靜的長街上,只有他一人獨行的腳步聲在燈籠間迴盪。

他的心情像墜了鉛塊般沉重,比當年在北境戰場面對十萬敵軍時還要壓抑。

原來心裡牽掛著這麼多人的時候,活著竟是如此疲憊。

他忍不住搖頭苦笑,仰頭望向滿天星辰。

深藍的天幕上,星子稀疏,像是被打翻的墨硯濺落的殘滴。

他伸手下意識地摸向懷中,可是那裡卻空空如也,酒壺好像丟到了什麼地方,已記不清了。

此刻他真想找個地方,喝上一場昏天暗地的大酒,醉到人事不省,暫時卸下這滿身的重負。

就在這時,前方街角駛出一輛青布馬車,車輪碾過石板路的聲響由遠及近。趕車的福生看到他時,眼睛一亮,連忙勒住韁繩。

“少主?”福生壓低了聲音呼喚,利落地跳下車,快步迎上來。

他仔細打量著李景隆,目光掃過他的衣襟和袖口,確認沒有異樣才鬆了口氣,“您沒事吧?”

李景隆搖了搖頭,唇邊浮起一抹苦澀的笑:“若是有事,我怎還能大搖大擺地從宮裡走出來?”

福生這才徹底放下心,探身掀開車廂門口的錦簾,繡著暗紋的簾布垂落時,露出裡面鋪著的軟墊:“上車吧,屬下送您回去。”

“我想走走。”李景隆擺了擺手,腳步未停,繼續沿著長街向前。

穿越到這個世界已近半年,整日被北境平燕及朝堂爭鬥裹挾,竟從未像今夜這樣毫無目的地在京都街頭閒逛過。

宮牆內的算計,疆場上的血色,此刻他都想暫時拋在腦後。

他需要一點時間,讓這顆被世事攪得紛亂的心,稍稍靜下來。

燈籠的光暈在他身後拉長又縮短,長街漫漫,彷彿沒有盡頭。

福生默默頷首,鬆開韁繩任由馬車在身後緩緩跟隨,同時抬眼望向遠處暗巷,抬手打了一個手勢。

兩道黑影從巷口陰影裡應聲而出,抬手將兩支菸花筒架在地上。

“咻——咻——”

焰光刺破夜空的剎那,李景隆正走到街心最亮的地方,暖黃的光暈漫過他的面龐,眉宇間的那抹久久未散的凝重終於開始消退。

兩聲炸響接連在雲端綻開,金紅碎屑如雨般簌簌墜落,倒像是年節將近的尋常景緻,任誰也瞧不出這是晚楓堂的暗號。

一聲警示,兩聲行動,三聲便要取消所有部署。

待最後一點火星湮滅在暮色裡,潛伏在周遭的晚楓堂護衛已如水滴入河般四散無蹤。

福生望著空蕩蕩的巷弄,低聲道:“少主放心,弟兄們都按原路出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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