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中午,醉仙居的客人漸漸多了起來。
薛紅燭過來,給黑漢結了魚錢。
但黑漢沒走,存心待著準備看賴青衫待會兒如何翻車。
“你這白鱔還沒做完呢?”薛紅燭看了賴青衫一眼。
賴青衫慢條斯理地剁著姜蒜末,說道:“沒呢,還差一味料。”
薛紅燭沒空去理會他,對李大頭說:“一個鯽魚燉豆腐,一個清蒸鱸魚,兩個炒燻肉,兩個醃篤筍,一個春盤。”
李大頭記下客人點的菜品,開始忙活起來,也就沒空去管賴青衫。
一會兒,賀蘭墨就把陳皮買了回來,賴青衫切碎了,跟姜蒜末混在一起,加上豆豉,炒了一個料頭。
沒找到大的盤子,賴青衫拿了一口砂鍋,用料頭來鋪底,再把醃製過的白鱔放了進去,盤在砂鍋裡面。
上面再撒一層豆豉。
古老的土灶,使用起來並不方便,賴青衫先在鐵鍋加水,再把砂鍋放進去。
“賀蘭,幫忙燒火。”
“哦。”
賀蘭墨蹲在灶腳,開始生火。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賴青衫聞到砂鍋之後冒出的熱氣,又找來了一些黃酒,沿著砂鍋蓋邊沿淋了一點。
去腥增香。
再拿溼布墊著,把砂鍋端出來,倒了鐵鍋的水,放入姜蒜末,倒了豬油煸香。
“你放這麼多油?!!”李大頭瞪大了一雙眼。
雖說這個時代已經有炒菜了,但炒菜不是一般人能吃得起的,因為炒菜要放油。
現在主要用的是動物油。
很珍貴!
李大頭炒菜能少放就儘量少放。
而賴青衫這道菜根本不是炒的,煸個料頭的油都夠他炒三個菜了,簡直超乎他的想象。
但對於來自現代的賴青衫而言,這些都是正常操作。
最後一道工序,揭蓋砂鍋,將煸香的姜蒜油潑了上去,滋啦,食物發出來自靈魂深處的呻吟。
賀蘭墨湊近聞了聞,歪頭看了賴青衫一眼:“好香!”
賴青衫拿了筷子出來,先夾了一塊魚肉,送到賀蘭墨嘴邊:“你先嚐嘗。”
平常並不怎麼吃魚的賀蘭墨,嚐了一口白鱔魚肉之後,眼眸微微泛起了光。
“李大廚,你要不要嘗一口?很香的。”
“哼,你那些香都是姜蒜被熱油激發出來的香,魚肉還是腥的,有什麼用?”李大頭冷哼一聲,繼續做自己的菜。
黑漢倚著門邊,對著賴青衫揶揄道:“白鱔要是能夠做出美味,本地人為什麼不吃?你也不想想?”
賴青衫懶得多費唇舌,招呼賀蘭墨,端著砂鍋走出廚房。
黑漢賣完了魚,閒著沒事,也就跟了上去。
醉仙居的生意不錯,廳堂坐滿了人,賴青衫端著砂鍋一進來,幾個客人抽了抽鼻頭,就被一種食物的香氣吸引過去。
“什麼東西這麼香?”
“白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