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想法,給你一個機會證明自己。你不是羨慕‘安利’的產品線品類多而且齊全嗎?給你調研團隊,你說做維生素片,就做維生素片;你說賣鈣片,就賣鈣片。‘安利’有個一百四十個產品,你要是有本事做到一千四百個,我也同意。”
“……”
“但有一點,利潤。”
張大安將可樂罐捏得嘎啦嘎啦作響,隨手扔進垃圾簍中,他走到坐在沙發上的馬爽面前,看著馬爽,“我只要利潤,健康的利潤,豐厚的利潤。成功了,新出的爆款,我單開一個公司讓你來做老總,給你股份,讓你財富自由。”
“……”
剛才還有信心的馬爽,這會兒也是慫了,可是他也清楚,這個機會,錯過了那就真是錯過了。
咕。
艱難地吞嚥著口水,馬爽神情緊張,甚至有些口乾舌燥。
“不用急著現在就答覆我,別太緊張。”
張大安抬手拍了拍他肩膀,“你沒來的時候,你可以問問老關,當初我放著兩個億不賺,慢吞吞搞個六七千萬混著,最後賺得比兩個億多得多。現在你們能在江寧住大房子,那都是搶來的拼來的,沒點定力和魄力,怎麼跟牛鬼蛇神打交道?”
“寫個計劃上來,今年高考前給我,也不用焦慮,批給你一個月的假,到處轉轉找找靈感也行,就在家裡吃了睡睡了吃也沒問題。”
很隨意的安排,但也的確是張大安的風格。
現在讓馬爽立軍令狀也不是不行,但沒必要,張大安並不在意“張安健康”的發展,只不過人是關長生領過來的,那就要給關長生面子。
他的狗,不管是公的還是母的,想要帶個朋友一起吃高檔狗糧,他並不介意。
在保健品行業這一塊,誠如馬爽分析的那樣,很快就會發展成“本土資本”跟“外來資本”的對拼。
結果就是外資大獲全勝,以前的合資則是品牌被雪藏,本土資本打造出來的,基本上都跟“宮廷玉液酒”沒啥區別。
馬爽給張大安的報告中,也說了這次京城“國際電視節”中大量引用了來自華盛頓的報道,但馬爽不知道的是,這來自華盛頓的報道,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的路邊小記者,而是大型官媒的海外常駐記者。
這時候其實就不難看出,京城這次“國際電視節”中,在廣告產業的議題上,已經開始佈局絞殺本土保健品企業。
其實套路跟汽車、白色家電、家用電腦等等產業差不多,只不過汽車產業太明顯,好歹還有一個合資的模式在,再者本土國產汽車也不是純粹死狗一條,能賣個幾千萬把輛的“風雲系列”也已經冒泡了,反抗能力還是有的。
白色家電更不必說,隨著加入“世界貿易組織”的緣故,爆產能最快的就是白色家電,進而引發初步行業內卷的也正是白色家電,之後才是家電產業鏈上下游相關的小家電跟著一起內卷,然後把東南亞、日韓、東歐、拉美全都卷死了。
這些因為太過日常,所以接觸到的人特別多,保健品產業則是不同,看似無處不在,實則人群、階層的變換非常劇烈。
去年還是這個口服液大爆,明年央視一個黃金時間段的廣告位被搶之後,就是這個膠囊那個片接著奏樂接著舞。
競爭激烈,是最殘酷的資本遊戲,不管哪個環節都是靠錢砸,唯獨研發上不需要。
哪個成熟用哪個,吃不死人最重要。
在這個過程中,保健品產業絕非僅僅是“貨貿”這個範疇,它涉及到大量的金融交易、金融服務以及其它諸如健康諮詢類的服務內容,所以還有相當部分的“服貿”在。
所以如果只是當作賣保健品這麼簡單,那企業倒閉也是莫名其妙,屬於死得不明不白。
去年藥店零售的保健食品總銷售額,就超過了一百四十億,整個保健品行業市場規模在三百億左右,“安利”一家就拿走四十億。
這也算是外資小試牛刀,還沒有真正上強度。
今年搞保健品行業的整頓,公對公肯定沒問題,但“公器私用”那真是不算什麼。
因為全國前六的保健品產業份額,排第一的就是京城,嶺東省只能區居第二,其中門道,就跟“幻想”公司屬於科技公司一樣屬於行業皆知的笑話。
大家佩服的是“幻想”公司的資源、門路、渠道、銷售團隊,但要說誰跳出來佩服“幻想”公司的技術……那是真的不僅壞而且非常壞。
在保健品行業同樣如此,成功站穩“國產龍頭”地位的保健品,其實也不是什麼本土企業,本質還是外資,而且成分非常複雜。
所以如果倘若有人害怕“查成分”,那麼查成分肯定是有道理的。
屁股決定腦袋,這是真理。
不過呢,張總教頭對於保健品產業的發展十分無感,只要他想,賣純淨水也能賣爆,沒啥意義,也沒有挑戰性。
挑戰性低到什麼程度呢?
只要銷售團隊搭建好,剩下的就是開足馬力生產,別的根本不需要管。
營銷成本非常低,閉著眼睛數錢。
這也是為什麼張大安根本不擔心資金鍊的原因,他把“張安”兩個字拿去“宇宙行”,能拿個十億二十億隨便花。
“張安”兩個字,就是值這個錢,而且還是打了折的。
現在馬爽有夢想,關長生願意栽培屬下的夢想,張總教頭也就無所叼謂,陪他們玩玩兒就是了。
馬爽去京城漲了見識,知道有人用上了華盛頓那邊的報道,但他對於詳細內容的怪味兒有多衝,其實沒啥概念。
不過張大安是看過全部“國際電視節”引用文章的,在吹“安利”的報道中,有這麼一段圖窮匕見的內容:為了進一步拓展亞洲市場,安利的科研人員已把目光轉向中草藥的營養價值,但他們不人云亦云,而必須獨立地測定其營養成分及可能有的毒性,還要搞清哪種人參的功效更顯著。研發中心還引入了美國宇航局最先進的遙感成像裝置,研究保健食品和護膚品對改善面板健康的有效性。這些新裝置都十分昂貴。
基本上可以這麼說,以後國內想要搶奪中草藥的營養價值解釋權,不按照別人定的規則去找有“獨立地測定”的機構,不引入“最先進的遙感成像裝置”,就沒有狗叫權。
至於說誰來評定“獨立地測定”的標準,那就另當別論了。
至於說“最先進的裝置”到底哪兒最先進,別廢話,看引數。
就這兩樣東西,幾乎是秒殺絕大多數年輕人的,因為絕大多數年輕人都不相信“玄學”,至於說了解“經驗科學”的也不過是一小撮人,倘使明白各行各樣都存在“調教”這個環節,那人數也就更加稀少。
這幾乎也解釋了為什麼之後很長一段時間的青少年保健品,乃至後來衍生出來的各種像筋膜槍、跑步機、減肥儀甚至瑜伽墊這種玩意兒,都會是先洋后土。
能抹平這種“障眼法”的本土大咖,毫無疑問“三連狀元”是當仁不讓的。
幾乎沒啥難度,甚至連解釋成本都不需要。
因為“三連狀元”只需要一句:我他媽每天都吃這個,你跟我狗叫什麼?
別人得認賬,不服你也考一個。
等馬爽等金牌銷售離開之後,關長生留下跟自家老闆喝個茶,順便繼續拍馬屁。
“老闆,馬爽這個人,能力很強的。江淮省的團隊,幾乎就是他一手帶起來的,有他幫老闆打江山,相信老闆很快就會一統保健品行業市場。”
“聽說市裡給你做介紹,你沒看上人家?怎麼,是打算跟前妻複合?”
“那怎麼可能!”
關長生正要跪著說話,被張大安一把拎起來扔回了沙發。
這貨逆天程度也是數一數二的。
“老闆,我是肯定不會跟前妻複合的。我前妻全家都是吸血鬼,沾上了恐怕會影響公司形象,所以老闆放心,我不會複合,因為我絕對不會讓老闆的事業有任何汙點!”
“……”
“至於說市裡給我做介紹嘛,主要是人家來頭不小,是省醫院內科的,我擔心她是盯上了老闆的產業,畢竟她家裡很有實力。憑什麼會看上我呢?圖我歲數大,圖我頭上臉上縫過針?還是說圖我離過婚還有個馬上成年的小孩?”
關長生清醒得很,“我雖說靠著老闆賺了點錢,可一年這個數,也就人家出國買幾個包包的。我又不是個呆逼,吃飯的時候,人家一個包二十多萬。這種人,能看上我這麼一個離婚有小孩而且長得也不英俊的老男人?肯定是看上了我的位子,還有位子所在的公司啊。”
“你也不用擔心江寧還有人能夠黑到我的錢,感覺差不多,跟她領證又有何妨。讓別人賠了夫人又折兵,沒什麼不好的。有人圖謀公司,你難道不知道反過來圖謀別人的家產嗎?”
“老闆果然雄才大略、英明神武,我還是思想境界太低了,老闆放心,下次我會趁機上手,人也要,家產也要。”
“這就對了嘛,在省人醫的內科,那也是個歲數不小的了。算她老子五六十歲,爺爺那一輩大概八十九十歲左右,熬死了坐鎮的老祖宗,整死她家裡老的,最後誰說了算,不就是看實力?”
面帶微笑的張大安接著道,“有我的支援,你還能成為贅婿不成?當然是當家做主的正牌大姑爺。到時候鳩佔鵲巢,讓他們的門生故吏當我們的門路不就行了?”
“老闆怎麼說,我就怎麼做!”
“把握住機會,到時候我先搞死老的,再把要退不退的送進去踩縫紉機,也算是給江寧市老的少的提提神。”
“不會對老闆產生什麼風險吧?”
“怕什麼?別人敢圖謀我們,這與虎謀皮的事情都做了,被老虎一口吃掉,誰能跳出來嘰嘰歪歪?有理走遍天下的,放寬心。”
張大安拍了拍關長生的肩膀,很是無所謂地繼續說道,“再說了,了不起重傷,要死哪兒那麼容易。對不對?”
“老闆英明。”
“以後拍馬屁講點技術啊老關,你這樣讓我一點成就感都沒有。對了,要不要叫上露露一起吃個晚飯?”
“老闆,這就算了吧。我跟施組長的父母只是普通工友關係,不算親朋也不算好友。”
“行吧,那我跟露露說一聲,本來也是她跟我講,要是你來呢,就要請你吃飯。”
“好意心領了,還請老闆轉告一下施組長,保重身體就行。”
終究沒有留下來吃個飯,關長生彷彿從來不認識施葉露一樣,反正從來沒有說過來看兩眼,只不過施葉露家裡倒是被照顧得挺好。
施葉露的父親膀胱癌手術很成功,到今年也沒死,已經能夠在馬路邊上跟人對噴了,可見恢復得不錯;她母親葉美芬捧上了“鐵飯碗”,如今在城東區的一個街道辦接接電話,暫時還沒人知道她賣女兒賣得很成功。
因為城東區的那個街道辦,都以為葉美芬是“張安健康”副總關長生的姘頭……
這流言蜚語傳得也是稀奇古怪。
是夜,保姆組組長換上了寬鬆的睡衣,然後一臉興奮地高舉檢查報告給張大安看:“老闆,你看你看……”
“看什麼?哦喲,不錯啊,終於懷上了啊。”
張大安摸了摸施葉露的小肚子,“怎麼想到去檢查的?”
“今天沒來月經啊,所以我就聽嬸孃的,跑去礦大附屬醫院做了個檢查,一查果然懷上了!哈哈,這下我不用愁了,我真是太棒了!mua~謝謝老闆!”
興奮勁始終沒有散去的施葉露,踩著拖鞋往外邊走邊說,“我去喊豆豆過來,不對,我先去問問看小雪。”
不等張大安說話,她已經撒丫子跑了。
重新拿起檢查報告看了看,張大安也是有些不可思議,雖然知道早晚會有這麼一出,但真到了這麼一天,也是覺得有點兒心情複雜。
也不知道會不會成為自己的軟肋。
心裡模擬了一下之後,張大安頓時死了心,很好,自己對於後代竟然沒有任何期待,可見不會成為軟肋。
真是個失敗的重生啊,把良心都給重生沒了。
這下一代的教育,看來自己是把握不住了,由得施葉露她們折騰去吧。
而在超豪華“保姆間”中,施葉露騎在王豆雁的腰上,雙手一手一個“菠蘿蜜”,一邊捏一邊轉頭對楊雪花說道:“小雪,老闆說了,讓你只穿一件睡衣過去陪他。”
“啊?”
楊雪花嚇了一跳,躺身下的王豆雁一臉狐疑,正要開口問問怎麼個事兒,痛得她叫喚了一聲。
“哎呀,露露你幹什麼,很痛啊。”
“小浪蹄子,我還不知道你想幹什麼?看姑奶奶我發了,也春心蕩漾了吧。”
“呸!露露你真不要臉!”
“嘿嘿……”
施組長欺壓下屬員工罪大惡極,同時繼續一本正經地對另外一張床上的楊雪花說道,“小雪趕緊去,不然一會兒老闆就生氣了。”
“噢,我……那我這就去。”
然後背對著兩人,就要換衣服。
“哎呀,我幫你我幫你,這種前扣式的早就跟你說了不要用,會勒變形……挖藕~~”
看著楊雪花的“碩果累累”,施組長只能感慨有些人果然不愧是先天大雷聖體,跟她這種最後拼一波發育的完全不一樣。
自己是兌現了天賦,而楊雪花不同,她的下限就是別人的天花板。
給紅著臉的楊雪花套上吊帶睡裙之後,施葉露趕緊推著人出去,等楊雪花離開,她這才關上門,從床頭櫃裡拿了零食跟王豆雁一起吃。
好東西就是要跟好姐妹一起分享。
比如說快樂。
“露露,老闆真的喊小雪過去了?”
“屁嘞,你又不是不知道老闆,玩我們還不如玩《神屠》。”
“你騙小雪啊?”
吃著小核桃,兩個小姑娘感覺像做賊一樣心虛。
“什麼叫騙,小雪自己不敢,老闆又無所謂,馬上第二批培訓的就要過來了,再不抓緊,新鮮感都沒了。”
施組長語重心長地對組員王豆雁說道,“豆豆,我們仨是一個團隊,是一被子的好姐妹,要團結起來,不然要文化沒文化,要才藝沒才藝,除了撅起屁股一無是處。沒有人可以一直十八歲,但是十八歲的人可以一直有。”
“……”
這一刻,保姆組的元老成員王豆雁同志,終於徹底折服在組長大人的睿智之下,並且聽從了組長大人的建議,找到了一身性感睡衣,然後悄悄地去蹲守房門。
深吸一口氣,王豆雁同志抬頭挺胸撅屁股,開門進去之後,對裡面正在準備前戲的狗男女表示:我不是來破壞你們的,我是來加入你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