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的我沒有夢想

第168章 被當槍使,又有何妨

有人拿張大安的“狀元星”說事兒,可另外一派也是有理由的,“狀元星”是什麼科技含量,膝上型電腦是什麼科技含量?

放在一塊兒能比嗎?

比不了一點!

沒有那個資格。

更別提行動電話了,這是人類現代社會中,個人能接觸到整合度最高的高科技系統工程產品。

“狀元星”跟二十年前的摩托羅拉產品都沒法比,哪怕人家沒有顯示螢幕。

撐死了跟dvd坐一桌,家用播放器好歹還有解碼晶片,好歹還有版權內容生成,對文化產業的帶動十分明顯。

你“狀元星”什麼水平就狗叫著要爬上高科技產業這一桌了?

正面戰場一隻手就能把“狀元星”的行業地位壓制住,哪怕“狀元星”能夠在消費電子市場大爆特爆,也是沒啥鳥用。

二十億營收算個屁,就算兩百億又如何?

在側翼戰場,直接一招“今天吃啥”,就把各路剛熱血翻滾的人馬給攆了回去。

你掙幾個錢啊,就一天天想著“技術獨立”“自主研發”?

跟你月薪一千有啥關係?

戰術上也不搞虛的,《大學生就業觀念日趨務實》這篇文章,內容上就是報道了中原省的地方院校應屆畢業生,從以前挑挑揀揀,變成有活兒就幹。

以中原師範大學為例,放幾年前,怎麼著也得是城裡的學校,然後還得給個編制,那才能過去看看。

今年……

不行啦。

大學擴招的直接影響就是競爭人數膨脹,像江口省因為“縣域經濟體”相對來說比較發達,就業承載規模比較大,所以還沒感覺到壓力,撐死了有個一點二係數上的體感。

可要是在中原省,對不起,兩倍三倍四倍甚至五倍的體感都會有。

為什麼?

道理很簡單,以前雙向選擇洽談會,通常都是學校跟合作很多年的地方一起搞,現在市場化了,又恰好碰上了“僧多粥少”的年景,這就有些稍微香一點的地方,就不是一所兩所學校在談,是十幾所幾十所。

這種混亂進一步加劇了應屆生們也是“一窩蜂”,從一個地方招聘會,趕往下一個地方招聘會。

體感上就是怎麼哪兒都是人啊,而且還都是跟自己一樣的大學畢業生。

在採訪報道中,中原師範大學的就業辦公室還這麼回應記者:今年我校畢業生就業形勢看好,這既是就業市場機制作用的結果,也是大學生就業觀念務實化的結果……

機制就是以前不去的鄉鎮學校也得去了,務實就是以前管飯的衙門也不管飯了。

聽上去好像很合理,但卻忘了師資力量薄弱和教育待遇長期不穩定,這居然是一個長期共存的客觀現狀。

倘使要強化基礎教育階段,光管飯這事兒,在現在市場化的當下,如何能行得通呢?

所以不用想的,《大學生就業觀念日趨務實》這篇文章本身就是在陰陽,看報紙的只要能識字,不可能會有誇的。

凡事只要引導,普遍開始動腦子琢磨,那都會以為自己看破了真相。

真相是什麼?

第一個真相:你不幹有的是人幹。

第二個真相:你不幹有的不是人也要幹。

第三個真相:有的幹就不錯啦,一天天的就知道想著月薪三千高工資,發展高科技跟我一個月三百有啥關係?

到了這個階段,目的就達成了。

任你如何饒舌,把“狀元星”吹得全國第一自主可控,人家“三連狀元”賺那麼多錢,會分給我嗎?

是陰謀也是陽謀,解不了一點兒。

因為現狀的確如此,找個像樣一點的工作已經很難了,“貿工技”還是“技工貿”,對我一個普通人,有個雞毛關係。

誰愛吹誰吹,反正我不吹。

尤其是在宣傳上,談“糧倉”,幾乎就是跟中原省畫等號,在文宣物料中的農村農業相關權重極高;哪怕後來東北糧食產量佔比也起到了壓艙石的作用,但在文宣物料上,是跟“老工業基地”畫等號的,而不是“糧倉”。

這也足以證明另外一派人馬的著眼點多麼犀利,想要反擊,幾乎不可能沒有破綻,只要一個點上有所傾斜,就能瓦解成偏頗,進而擴大化到整個農村。

後面的手法那就再簡單不過,隨便製造一點對立,就能讓整個輿論場徹底亂成一鍋粥。

所以聰明一點的,就是低調不接招,凡是談中原省各種涉及到就業、農村等等相關的,全部當沒看見。

要麼就是另外開個戰場,但這年頭拿得出手的真不多,哪怕是滬州農村、浙水農村,在這個時代也是完完全全的“鄉毋寧(鄉下人)”,可不像以後那樣一個農村戶口金貴到千萬不賣。

硬要開戰場,拿“天下第一村”這種型別的來說事兒,那麼好,中招了。

直接擴大到“貧富”這個內容上去,那麼你“技工貿”是支援貧,還是支援富啊?

於是之後兩三天,節奏都是很穩的,“為民請命”的那一方太正義不過了,饒是張大安啥也沒幹,還在網上被人扔了倆“磚頭”。

這光景管你瘋狗家狗,路過就是倆大逼兜。

同樣來京為齊魯省順便招商引資的袁業成袁主任,來了之後也是相當無語地對張總教練吐槽:“就這個水平,怎麼好意思拿張總您當由頭的,真是想不通……”

“噯,我是無所謂的。還是那句話,結果怎麼樣……不關我的事。我出了力,就得給我好處;事情成不成,都得給。”

“……”

張總教練對於這種高階對噴沒啥感覺,他認錢不認人,一年給他十個億,他不僅閉嘴不談自家發展路徑,甚至還會狂吹“貿工技”,認為這是一種務實的態度,富有責任的負重前行。

那些好高騖遠,只知道一步登天的傢伙,就是那些“負重”。

當然了,得給錢,給錢他就這麼說。

不給那就算了。

“張總,您讓‘松柏儀表’在城東區投資建設的新工廠,在省裡已經掛上了號,只要將來二期三期放在濟城,‘重點企業’是板上釘釘啊……”

“跟我說這些幹什麼?我又不是‘松柏儀表’的爹,人家蘇西柏蘇總是有獨立思考能力的正常人,跟我說這些,是想要讓我幫他蓋工廠嗎?噢,好像的確是我幫他蓋的。我真是一個大善人。”

“……”

“多的呢,不用跟我提。不用跟我隔空喊話,也不用專門派你過來給我暗示。我要是擴大投資規模,該是濟城市的,一個子兒,它都跑不了;不是濟城市的,我不給,你們也不能拿。懂?”

說話間,張總教練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了一張頗具紀念意義的合影,給袁主任過過目,外加過過癮。

肅然起敬!

張總教練就是上相啊,掛牆上肯定更有威嚴!

“這不是今年應屆生確實是多嘛,明年怎麼弄,市裡也是頭大的很。都在催著把中專給搞起來,這樣也能塞上二三十個老師進去。我也反映了,這事兒我說了不算,但是有些人,訊息不靈通,做事不靈活,還在那裡瞎琢磨……”

“那就讓他們瞎琢磨去,只要我不爽,學校直接搬到膠州灣。”

“……”

一聽這話,袁主任臉都綠了,他只好賠笑,卻是多的也不能說。

濟城市的內部博弈,毫無疑問還得自己來,袁業成心中嘆了口氣:什麼叫作戰備地區的歷練啊。

都是功力,深厚著呢。

這方面袁主任還真是佩服張大安,媒體上那麼大的動靜,各種唇槍舌劍,但身處“旋渦”之中的張總教練,跟沒事兒人一樣,還能參加這個會議那個討論呢。

尤其是前陣子閉門座談會上的“暴論”,也就張總教練作為行業龍頭有資格這麼任性了,換個人連褲衩子都扒個乾淨。

張總教練最不怕的就是互扒,“三連狀元”只是諸多“護城河”中的一道而已,作為在水韻十足地方長大的優秀青年,多兩條河纏身上,也是非常合理非常富有邏輯的事情。

跨過“三連狀元”這條遼闊天險之後,迎面而來的就是“戶口本戰神”,尤其是這條“護城河”還有不少守軍,是張總教練從嶺西省招過來的同類。

可不是所有“表弟”都跟梁春波一樣父母健在的,這麼幸福的事情,對於“戶口本戰神”來說,只停留在記憶中,連夢想中都是不會有的。

怎麼夢想?

是能做夢變個爹出來,還是做夢變個媽出來?

往那兒一戳,全都是“陷陣死士”,無敵到讓來探究的人都會自動沉默。

實際上網際網路上扒張大安的好事之徒多如牛毛,只不過大多數都會扒著扒著選擇刪號走人。

沒意思,跟這種開無敵的玩一點兒意思都沒有。

當然半夜裡睡覺睡到一半會不會給自己一耳光,然後再感慨一聲“我真該死啊”,這得看良心。

只不過很多關於張大安個人的資訊,都被張總教練親自抹去了。

在這年頭,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這是個“殺手鐧”,出手必贏;過個一二十年呢,倒是沒啥威力了,反而知道的越多越好。

版本紅利得看情況來吃。

“那……張總,今年的就業形勢確實不容樂觀。我想在濟城市,先搞個專案,把內容做起來,等到一年半或者兩年之後,這學校跟專案直接對接,也會輕鬆得多。不知道張總能不能予以幫助?”

“這樣。”

張大安對於自己人還是挺大方的,“今年原本我打算在江寧、滬州、京城還有寶安四個地方開以電子競技為主題的酒店,我把濟城市加進去。暑假期間,就把酒店地址選好,其中會有專門的旅遊公司合作,線路就以京城、滬州、江寧、寶安的往返為主。我跟江寧市談個旅遊合作專案不算什麼,有個定點往返線路,濟城的人能來江寧看棲霞山,江寧的人當然也可以去濟城遊大明湖。”

“當真?”

“這個生意我是一定會做的,機票錢虧本進去也會做。只是早點晚點,但你開了口,第一批把你加進去,這不算什麼。”

隨手一個生意,就是袁主任的天花板,像張大安這種玩法,可不是濟城市的有力人士能搞定的,起碼得在省裡有狗叫權。

“現在呢,就是先把酒店旅遊專業的框架搭起來,已經快要廢了的中專或者職高,挑一批不抽菸不紋身不染髮沒有進過局子的過來組個‘暑期集訓班’。暑假開店就實習,能守得住規矩的就留下來,守不住的就開除。秋季能湊個百八十人開學就行。”

“那是不是要從今年中考生裡頭考慮考慮?”

“這個你不用擔心。”

擺擺手,張大安一臉淡定,“我早就派人到了濟城市以及周邊城市的初中去宣傳過了,生源上不會是問題的。只不過還是那句話,你來了,而且開了口,那麼你說要濟城市當地多一點,那就多一點。這個面子,我肯定是會給你的。”

“多謝張總,多謝張總。”

“在京城,很多人都喊我一聲爺,我聽了感覺非常愉悅。”

“多謝張爺……”

“明年要是有地塊開發上的需求,隨時找我。這個數。”

張總教練豎起了一根手指頭。

這讓遠道而來的袁主任頓時大喜過望:“一千萬的投資!這也太……”

“一個億。”

“……”

看著袁主任一臉的迷茫,張總教練略微不滿地說道,“我搞個電子詞典都花了一億多,一千萬像什麼樣子,說出去好像我沒錢了。”

“……”

袁主任腦子一時半會兒轉不過來,他尋思著大明湖畔有沒有夏雨荷他不知道,但大明湖畔肯定有袁業成。

乾隆皇帝就是個白嫖的窮逼,跟“三連狀元”比起來,完全就是螢火與皓月爭輝。

離開西直門的時候,袁主任感覺屁股底下的“夏利”都變得彷彿是一輛加長版的“賓利”!

太舒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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