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點頭稱是。
閒漢立時挺直腰桿,正了正衣襟,自薦道:“小子李二郎,家住城南浴堂巷,祖上世代為貨郎。某十六歲當閒漢,曾給三司送過飯,手腳麻利不偷懶,忠厚老實又肯幹。掌櫃的,你看我怎麼樣?”
我看你滿嘴順口溜,適合考研!
吐槽歸吐槽,吳銘確實需要人手,上下打量他幾眼,說道:“我要招的是長期工,你這閒漢怕是幹不長。”
李二郎表態道:“若是有正經差事,誰又甘願當閒漢呢?二郎願指天發誓,只要吳掌櫃不棄,某絕不離!”
吳銘有點疑惑:“你都不問問工錢,便敢指天發誓?”
李二郎誠懇道:“吳掌櫃不僅沒有刁難某,還賞錢十文,定是心善之人,對閒漢尚且如此,何況自傢伙計?問或不問,吳掌櫃都不會虧待二郎。”
我能說這是誤會麼……
吳銘略顯心虛地摸摸鼻子。
當然了,虧不虧待得看跟誰比,若是跟現代人比,吳銘能給的待遇那是妥妥的黑心老闆;可若是跟宋人比,他肯定不會像別的店家剝削得那麼狠。
再怎麼說,他也是接受過現代教育的人,良心還是有的。
“你可會擇菜切菜,揉麵和麵?”
“某……可以學。”
吳銘不置可否,又問:“可會算術記賬、識字寫字?”
“某……不擅長。”
“端茶倒水、抹桌刷碗總該會吧?”
“會!”
終於來了個擅長的,李二郎這個“會”字喊得擲地有聲。
吳銘心想,看來只能讓他當個打雜跑堂的夥計了。
這樣也好,同時經營兩個店,難免會碰上分身乏術的時候,確實需要有人幫忙照看店面,接待客人。
閒漢要和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社交能力毋庸置疑,透過這番交談,也能看出李二郎的嘴皮子十分利索,當個跑堂的夥計再合適不過了。
想到這,便說:“別家食店只開早夜市,本店朝午暮三餐俱全,每日工值不過六個時辰,卯時點卯,亥時打烊,無須熬更守夜。日值一百五十文足陌。若合意,申時再來立契。”
這番話是吳銘事先醞釀好的,從措辭到內容都仔細琢磨過,並非臨時起意。
李二郎喜不自禁,一口答應。
別的不說,單是這一百五十文的工錢,便已勝過其他食店太多!
何況工作時長不超過六個時辰,似這種工錢多、活計少的工作,上哪兒找去?
吳掌櫃果真菩薩心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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