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宋:未滿十二,是關中之主

第98章 095廢立之議(4K,求訂閱)

建康城中,曾經的豫章公府已經換了牌匾,成了宋公府。

劉家兄弟四人回府後,劉義符當著劉義隆、劉義康的面,質問劉義真:“二郎,你當真要把我圈禁到死嗎?”

他依然怨恨劉義真,但也受夠了被禁足的日子。

“這是父親的命令。”劉義真淡淡道。

“但父親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只要你向父親求情,父親一定不會為難我。”

不等劉義真回答,劉義康便站出來反駁道:“大兄,弟最近聽從二兄的叮囑在讀《漢書》,讀到景帝廢太子劉榮時,心有感觸,如今父親只是圈禁大兄,而非效仿景帝,足以證明父親顧念父子之情,大兄就應該感恩戴德了,豈能心懷怨言。”

劉義真聞言,撫著劉義康的小腦袋,大感欣慰。

然而劉義符卻疑惑道:“劉榮是何人?因何事而廢?又是何等下場?”

劉義真心道:好傢伙,原來你也不讀史書。

於是便讓劉義康代為解釋。

劉義符聽說漢景帝逼死長子,如遭雷擊,呆立許久,這才頹然離去。

劉義隆看著大哥的背影,心中不忍,問劉義真:“阿兄,你會保住大兄嗎?”

“當然。”劉義真很肯定地點點頭。

劉裕擔心有人以司馬氏的名義造反,是因為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很多人感念司馬氏的恩德。

如果劉裕能夠墨守門閥與皇室共天下的政治格局,願意延續司馬氏的政策,善待士族,以保障士族的利益為先,放任他們大肆兼併土地,藏匿隱戶。

如果劉義真願意繼續奉行九品中正制,不去侵犯士族的利益。

這些士族哪會在意皇帝是姓司馬,還是姓劉。

就像他們曾經毫不猶豫地拋棄曹氏,轉而擁立司馬氏一樣,也絕不會感念司馬氏,去造劉宋的反。

然而,相較於西晉、東晉,劉家父子的劉宋註定不為士族所喜,他們不願意與門閥共天下。

所以劉裕才想要殺掉司馬氏中有名望的人,免得在劉宋虛弱之時,有些世食晉祿的人一經煽動,就跳出來爭相支援司馬氏復辟,憧憬著回到晉朝時的美好時光。

至於那些沒有名望的人,哪來的煽動性可言。

譬如劉義符,天底下有誰會感念他的恩義,他又有什麼恩義可言。

造反這種事情,也是要有口號的,譬如王侯將相,寧有種乎;譬如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如果有人以扶持劉義符上位為口號,又能煽動誰?又有幾個人願意拋家舍業,誓死追隨。

原時空中,不斷有人假借劉義康的名義叛亂,是因為劉義康輔政多年,名望崇高。

而劉義隆則因為北伐失敗,威望大損。

所以劉義隆才在北魏南侵,民心騷亂不安時,不得不殺掉劉義康,免得再有人效仿。

劉義真未來重用劉義隆、劉義康,固然會提高二人的名望,但只要他自己不遭受元嘉北伐那樣的巨大失利,又有誰會吃擰了,一心要擁立劉義隆、劉義康。

黃昏時,徐羨之與一眾同僚有說有笑的離開臺城,走出宮門時,已有人專程在宮門外等候著他,正是劉義真的親隨劉乞。

“徐僕射,令君有事相商,還請僕射移步宋公府。”劉乞拱手道。

徐羨之認得他,覆舟山下見過,知道他是劉義真的親信,不疑有假,於是對同僚們笑道:“令君相邀,羨之不敢耽擱,先走一步。”

“恕不遠送。”眾人齊齊拱手,對此羨慕不已。

劉義真剛來建康,就急著找徐羨之秘密議事,足見其信任。

徐羨之也是如此想的,他跟隨劉乞匆匆來到宋公府,劉義真在東堂等著他。

“下官拜見令君。”

“僕射無需多禮,請坐。”劉義真笑了笑,望向劉乞:“你先退下吧。”

“僕遵命。”

徐羨之見劉義真屏退左右,心知必有機密,忙問道:“不知令君有何事相商?”

劉義真直言不諱:“天子不惠,宋公命我行廢立之事,故與僕射商議。”

徐羨之大為不解,既然天子不惠,難道不是更方便操控嗎?為什麼要換。

劉義真於是提起昌明之後,尚有二帝的讖語,徐羨之這才恍然大悟。

劉裕已經稱宋公,不久當進爵宋王,然後稱帝建國。

以劉裕的年紀來說,也不可能熬到司馬德文正常上位,只能提前行廢立之事。

徐羨之當即表態:“下官願意首倡廢立!”

劉義真展顏笑道:“如此大事,也只有徐僕射倡議,方能服眾。”

他之所以把徐羨之叫來商議,就是需要有一個夠分量的人率先提出來,劉義真才能讓眾人商議,而後自己拍板,以顯示廢立並非出於一己之私,而是應群臣之請,不得不為之。

政治有時候就是這樣,明知這一套很虛偽,但大家都要遵守其規則。

劉義真留徐羨之到很晚。

二人秘密商議了廢立的具體事宜,徐羨之直到後半夜才回府。

次日,徐羨之一如往常地來到了臺城。

劉義真因為旅途勞頓,暫時不會履職尚書令,如今尚書檯便是由徐羨之主事。

閒暇時,徐羨之與眾人談起了晉惠帝,把八王之亂的根源歸咎到晉惠帝的身上。

說罷,他嘆息道:“惠帝純質,尚知忠臣之血不可去,今上差惠帝遠矣,雖有宋公父子輔佐,又如何能夠廓清四海,混一宇內。”

蕩陰之戰中,晉惠帝遭遇叛軍追擊,嵇紹以身護駕,為亂兵所殺,鮮血濺染晉惠帝的衣服,事後,侍衛要浣洗血衣,但何不食肉糜的晉惠帝卻拒絕道:此嵇侍中血,勿去。

徐羨之說司馬德宗遠遜晉惠帝,倒是一句實話。

但眾人無不愕然,吐槽惠帝就吐槽惠帝吧,反正南渡的司馬睿這一支也不是晉惠帝的後裔,好端端地,怎麼就扯到當今天子身上了。

也就是如今皇權不振,否則,光憑徐羨之這番話,就能參他一個誹謗君上。

不過,其中也有聰明人,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徐羨之話裡的意思。

劉義真剛剛入朝,徐羨之就迫不及待地指責起了司馬德宗,這政治訊號太明顯了,擺明了是在告訴所有人,劉義真肯定會有動作。

數日內,很快就有一則昌明之後,尚有二帝的讖語在建康流傳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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