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宋:未滿十二,是關中之主

第86章 083別了,長安(7K,求訂閱)

劉義真得了渭北士族們的鼎力支援,稍作計算,收穫部曲一萬,谷糧十二萬斛,以及四萬匹布。

雖然各方面的數目都差了渭南士族很多,但他們的實力本就不如對方,倒也確實是盡力了。

按照先前的計劃,這一萬部曲會歸屬到傅弘之麾下,糧、布則會運入長安府庫。

劉義真為此高興不已,逐一敬了各族族長一杯。

當然,別人喝的是酒,他喝的是水。

呂布都知道,酒色致人憔悴,所以必須戒酒,劉義真也得養好身體。

次日,新興太守王基與兩千將士被留了下來,大軍開拔,繼續南下,奔赴池陽。

池陽,因位於池水之陽而得名,曹魏時屬馮翊郡,西晉劃歸扶風郡。

在前秦以後,池陽隸屬司隸校尉部咸陽郡。

但晉軍佔據關中後,自然不會遵循前秦、後秦的區域劃分,這是一個政治問題。

所以恢復了西晉的舊制,即雍州七郡,沒有什麼咸陽郡的說法。

時間來到五月上旬,韋士榮、杜安已經奉命撤離了蒲坂,回到渭北與段宏匯合,此刻,二萬義從軍皆彙集結於此,等候劉義真南下。

五月中旬,劉義真進抵池陽,在池陽宮前為義從軍將士發賞,歇息一日後,繼續南下,經由浮橋過河,終於回到了渭南。

長安東郊,王修帶著滿城文武出城十里相迎,同行的還有渭南各族的族長。

派出去打探訊息的哨騎疾馳而回,大聲嚷嚷道:“啟稟長史,大軍將至,還請長史早作準備!”

王修聞言,趕忙整理自己的官服、官帽。

如果說杜驥只是有可能當上宰輔,那麼王修則是必然。

他也越發在意自己在劉義真面前的言行舉止,務求謹慎,不出錯。

眾人翹首以盼下,不多時,數萬大軍簇擁著劉義真的車駕,緩緩行來。

距離近了,王修領著眾人快步上前。

王修朗聲道:“下吏拜見府主,恭賀府主斬殺賊酋,威震天下!”

其餘人也紛紛道賀。

劉義真走下車,抓住了王修的手,正色道:“多虧有長史留守長安,我才能專心軍事。”

說罷,又與眾人笑著點了點頭,便要強拉著王修與他一同坐車駛回長安。

王修堅決推辭,劉義真故作不悅:“我都能把後方託付給長史,長史卻不放心與我同乘?”

“下吏絕無此心.”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再推託了。”

王修無奈,只得從了劉義真,但心裡的激動,卻是難以言表。

能與劉義真同乘,這件事本身就是無上的榮譽。

在劉義真沒有注意到的時候,王修都快成翹嘴了。

入城前,劉義真解散了軍隊,放關中將士回去與家人團聚,而南方將士也需要尋歡作樂,來消遣身處異鄉的寂寞。

今日長安與五陵原的酒肆、妓寨必定生意火爆。

當然,城內守軍也要增加巡邏隊伍,免得有人酒後鬧事。

這種事情,再怎麼告誡都沒用,總會有一小部分人喝了點酒,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

入城後,劉義真不去自己的府邸,也就是那座明光宮,而是直奔未央宮,王修遵照他的吩咐,早就在未央殿裡準備了宴席慶功。

未央殿始建於漢高帝七年,是西漢朝會議政的核心場所,舊殿毀於新莽末年的戰火,如今的殿宇是董相國在東漢末年主持修繕的。

去年劉裕入長安,就是在未央殿大會文武,與眾人歡慶。

如今劉義真效仿其父,也來到了未央殿慶功。

宴席上,眾人歡聲笑語,暢意舒懷。

此前,謝瞻往安定一行,其目的,可謂人盡皆知。

也都清楚劉裕催促劉義真南下,究竟為的什麼。

曾經王鎮惡、王修、沈田子、傅弘之等人皆以將劉義真扶上世子之位為共同的目標,如今眼看就要實現,他們又如何不為之興奮、激動。

此時已是五月末,距離劉義真派遣快馬南下,給劉裕送信,已經過去了一個半月,他也在昨日接到了劉裕的回信。

劉裕全盤同意了劉義真的安排,只有一個要求,讓他速歸。

宴會後,劉義真在偏殿召集了心腹將吏們,宣讀了眾人新的職責。

王修起初是有些失望的,他雖然祖籍京兆郡,但還是希望跟劉義真回去南方,並不想長期留在關中,擔心日子久了,會與劉義真的關係疏遠。

劉義真看出了他的擔憂,笑道:“雍州不比其餘地方,此乃形勝之地,沃野千里,又遠離中央,如今百廢待興,非心腹大賢不能勝任,還希望王公替我擔起這副擔子。”

王修聞言,也不再鬱結於心,當眾賭咒發誓,必為劉義真治理好關中。

對於王修的內政能力,劉義真自然是信得過的。

其餘如王鎮惡、沈田子,得知劉義真將會帶著二人南下,也是欣喜不已,一來,二人的家眷在彭城,其次,彭城才是權力的核心。

如果沒有割據一方的心思,當官的都想往那裡擠,這次回去,只等劉裕建立宋公國,王鎮惡、沈田子就能當上宋國的官了。

至於傅弘之,劉義真留他主持關中軍務,相當於頂替了王鎮惡的位置,這份信任,他感激還來不及呢,又怎會心生怨言。

段宏就更不用提了,他原本只是一名諮議參軍,不受信任,不許領兵。

如今能夠都督渭南之京兆、始平二郡諸軍事,全賴劉義真的一手提拔,劉家父子中,他對小劉的忠誠遠在老劉之上。

馬晟同樣不會跟著去南方,他已經被任命為了北地太守,暫時先治理一郡之地。

竇明、班峻等人也會留在關中歷練。

東秦州刺史一職不會再設,刺史府自然也要被裁撤。

別駕王華為扶風太守,主簿韋肅為始平太守。

劉義真平定雍州,士族之中,以京兆杜氏、韋氏、王氏捐獻最多,杜氏有了杜驥,那麼韋、王兩家也必須要有回報。

東秦州刺史府上的其餘幕僚,無非是併入到王修的雍州刺史府或者傅弘之的西戎校尉府。

當然,也有部分不能勝任的人會被遣散,這其實是常態,並不鮮見。

關於重編義從軍一事,劉義真也在私底下叮囑了段宏,義從軍這個軍號將被廢棄,免得提醒將士們,他們是士族部曲出身。

眾人離去後,劉義真也回到了自家府邸,他將在五天後啟程。

畢竟從安定郡長途跋涉回來,兵馬俱疲,也得讓南方將士們稍作喘息。

在離開關中前,劉義真還有一件事情放心不下。

次日,清晨。

養濟院的官吏們照常當差。

王崇國邁著優哉遊哉的步伐走進養濟院。

他是這裡的主事,也是王修的族侄,與王修一同來的長安,深受信賴。

“都精神點,昨日長史可說了,涇水之戰折損數千將士,不久又將有一大筆撫卹運到這裡,囑咐我們務必在十日內如數發放。”

王崇國說罷,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巨量的錢糧過手,怎麼可能真的如數發放下去,經過層層剝削,實際發給那些泥腿子的只剩兩三成。

其餘都被他們吞了。

否則,王崇國哪來的錢新添了幾房外室。

晉朝律法對納妾有著嚴格的規定,譬如像王崇國這樣的七品主事,只能納妾一人。

但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有了中意的女子,只要不領回家就行,完全可以養在外邊。

其餘官吏們也一個個眉開眼笑,他們同樣可以趁機撈上一筆。

然而,話音剛落,就有一醜陋男子領著甲士闖了進來:“養濟院主事王崇國何在!”

王崇國一見這醜漢,趕忙殷勤上前:“原來是臧督護,不知專程來此有何貴幹。”

醜得這麼有特色的,除了臧質還能是誰,自然讓人一眼就認了出來。

臧質冷冷道:“你就是王崇國?”

“正是。”

“府主有令,著你速速奉上養濟院的賬冊,現在就交出來吧。”

“這”王崇國略有些遲疑。

臧質很不耐煩,喝道:“交是不交!你想違令嗎!”

“不敢,不敢。”王崇國連忙讓人取來了假賬冊,交到臧質的手上,以為可以矇混過關。

然而,臧質拿了假賬冊離開後,當天下午,就有出門打探訊息的養濟院吏員倉惶回來報信:“王主事,不得了了,臧督護帶著賬冊出城去了,聽說是要逐一核對。”

眾人聞言,無不驚慌失色。

就連王崇國也兩股戰戰,但他嘴上強撐道:“都慌什麼,天大的事情也有我頂著。”

其餘官吏一想到他與王修的關係,無不鬆了口氣。

殊不知,王崇國此時想的,卻是如何把自己摘出去。

他當即趕往安西將軍府,向族叔王修求救。

“叔父,侄兒受人矇蔽,沒想到那些人無法無天,竟然敢在撫卹上動手腳,叔父,你可得救救侄兒啊。”

王修聽了王崇國的哭訴,人都麻了。

他太瞭解劉義真了,那不是一個眼睛裡容不得沙子的人,也懂得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但有些錢不能貪啊。

以劉義真對軍隊的重視,知曉養濟院貪腐案,必定盛怒難當。

“救你?如何救你,我都自身難保!”王修咬牙切齒,深恨自己錯信了這個族侄。

劉義真把內政全都託付給了自己,養濟院官吏貪汙撫卹,王修雖然沒有從中獲利,但也少不得一個失察的罪名。

王崇國獻計道:“叔父,不如派人追上臧督護,與他好好談談,侄兒也會逼迫院中官吏退回贓款,就當無事發生,免得桂陽公震怒,傷了身體。”

王修何等聰明,立馬就察覺了王崇國必定參與其中,否則頂多一個失察之罪,又怎會為了包庇下屬,而甘冒風險去矇蔽劉義真。

他先安撫住王崇國,隨後喚來軍府的衛士,喝令將此人拿下。

“叔父!這是為何?”王崇國驚愕不已。

王修冷哼道:“有什麼話,隨我與桂陽公說去!”

說罷,不再理會族侄,親自押著他往桂陽公府請罪。

在劉義真面前,王崇國一五一十全都撂了,王修不肯保他,劉義真想查,一查一個準。

倒不如痛快交待,少受些皮肉之苦。

這個時代,可沒有不準刑訊逼供的說法。

也希望劉義真能看在他主動交待的份上,能夠從輕發落。

劉義真聽罷,臉色鐵青,他讓人把王崇國帶走,又屏退左右,只留王修一人。

沉聲問道:“王修,養濟院貪腐一事,你有沒有從中撈取好處?”

王修聞言,心中滿是苦澀,以前劉義真稱呼自己,不是王公,就是長史,何時直呼過姓名。

他連忙自辯:“下吏豈敢辜負府主的信任,況且太尉、府主崇尚節儉,下吏以此勉勵自己,生活素來樸素,這是闔府上下都知道的事情,還請府主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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