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義真沒有在尚書檯久坐,他見過謝晦以後,便離開了臺城,出大司馬門的時候,守衛此門的已經換成了王恢。
自今日始,臺城將重新由東晉的禁軍掌控。
“下官拜見令君。”
王仲德、謝晦是宋國的中庶子與右衛將軍,所以稱世子,王恢是東晉的遊擊將軍,所以稱令君。
劉義真笑道:“王將軍應該改口了,陛下以我為北道大行臺,明日將要出征。”
王恢聞言恍然,難怪宋王又將禁軍調回了臺城。
他雖然是劉家姻親,但並非心腹,儘管值守臺城,然而,監視殿省的任務還落不到王恢的頭上,他的訊息自然不如王鎮惡、檀道濟等人靈通。
“下官盼望大行臺早日凱旋。”
“承君吉言。”
此前值守臺城的一萬二千名將士,如今都已移駐在了玄武門外。
他們接到了通知,明日一早就會跟隨劉義真北上。
總體來說,士氣還算高昂,這主要是因為劉義真出手大方,打了勝仗的話,是真的捨得給賞賜。
而且,隨著劉義真的權勢日益高漲,世子的地位越發穩固,將士們也願意隨他作戰,期待著能夠立下殊功,從此發跡。
一如荔非靈越,年紀輕輕就已經當上了軍主,誰都知道,荔非靈越的前程絕不僅於此,說不得他這個羌人將來就能成為鎮守一方的大將。
而這,就是簡在帝心一詞的含金量。
張繼元不知從哪裡找來一塊磨刀石,不厭其煩地磨著刀槍,這次北征,他勢必要撈取一場富貴。
建康與京口僅二百里,不似在長安時,家書難得。
前段時日,張繼元就接到了新婚妻子的來信,得知妻子已經懷有了身孕,雖然不知道是兒是女,但張繼元哪怕只是聽說了這個訊息,也更有動力在戰場上搏殺。
從那一刻起,他奮勇作戰不再只是為了自己能在戰場上生存下去,更是為了能夠封妻廕子,給後嗣一場富貴。
“快些磨,磨完再給我。”趙承業在一旁催促道。
趙承業儘管很想念遠在京口的父母、妻兒,尤其是兒子趙弘文,但兒子的出生,也讓他更渴望能夠建功立業。
一直留在建康,論資排輩,根本就沒有嶄露頭角的希望。
只有在戰場上立功,才有機會出人頭地。
如張繼元、趙承業想法的不在少數,當然,這也與他們輕視中原賊寇有關。
那些中原賊寇,說到底,大部分人就是一群剛剛聚起的流民兵,戰鬥力參差不齊,但無論如何都比不過劉義真的這群精兵。
眾人摩拳擦掌,已經等不及要拿中原賊寇的首級,作為自己的進身之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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