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義真訕笑,馬上轉移話題:“父王調撥了多少兵馬?”
“渭南二萬守軍齊出,我已命傅弘之派遣部分渭北兵馬南下,守衛京兆、始平二郡。”
“何不將鮮卑虎斑具裝移駐關中?如此精銳,只是用來威懾仇池,實在是大材小用。”劉義真眼饞這支具裝騎兵已經很久了。
劉裕派遣朱齡石滅亡譙蜀後,仇池國歸還漢中,向東晉稱臣。
但其實際仍然是一個獨立的割據政權。
所以劉裕在以索邈出鎮漢中時,也准許他把具裝騎兵一併帶了過去。
劉裕微微頷首:“車士所言有理,索邈鎮守梁州已有五年,撫納故舊,全境悅附,早已站穩了腳跟,無需再領虎斑具裝。”
索邈出自敦煌索氏,早年曾寓居漢中,後來輾轉投奔劉裕,跟隨劉裕平定桓玄之亂,同樣也是劉裕的心腹將領。
所以劉裕才會放心地把虎斑具裝一直交給他,直到如今劉義真伸手討要,才想到要把這支具裝甲騎調離漢中。
劉義真帶著幾分期待,問道:“父王言下之意,是同意了孩兒所請?”
劉裕大笑:“為父捨生忘死,才有了今日的局面,這份基業,未來都是你的,孤又怎會吝惜一千具裝騎兵。”
說罷,劉裕反問:“你急於索要具裝甲騎,是擔心關中會有戰事爆發?”
劉義真點點頭:“夏國的都城統萬城距離魏國邊境僅有百餘里,赫連璝耽於享樂,孩兒以為,魏人早晚會染指朔方,一旦魏軍繼續南下,具裝甲騎必能派上用場。”
劉裕聞言嘆道:“你扶持赫連璝,確是一步妙棋,怎奈他是個扶不起的阿斗。”
倘若赫連璝能在朔方整軍備戰,他們父子又何必擔心讓北魏奪去了朔方。
劉義真無奈道:“孩兒當時別無選擇,若無赫連璝的暗助,如何能夠斬首赫連勃勃。”
他已經寫了信給赫連璝,只是路途遙遠,一時半會還送不到對方手中。
劉裕又問:“聽說你在與魏國儲君通訊?”
“魏國尚未立儲,但佛狸(拓跋燾)是魏主的長子,深受喜愛,此前他讓使團捎信給孩兒,孩兒回了一封。”
“聽聞魏主多病,又好五石散,其命不久,車士,你與佛狸年歲相仿,將來,他必定是與你爭奪天下的大敵,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你看過了他的來信,覺得此子如何?”劉裕對此很好奇。
劉義真當然瞭解拓跋燾,他稍作回想,說道:“佛狸很自信,儘管養在深宮,並無功名流傳於世,但字裡行間的氣魄,實在讓人不敢因為年齡而輕視他。”
“如此說來,倒是與你一般的早慧?”劉裕皺起了眉頭,他還希望拓跋嗣早亡,劉義真能趁著對方主少國疑之際,一舉滅亡北魏。
劉義真頷首道:“倘若書信並非由人代作,而是佛狸親手所書,此人確是孩兒的勁敵。”
父子二人邊走邊談,很快就到了大司馬門,今日在此值守的是檀道濟,他在宮牆上遠遠望見了劉家父子,趕忙下樓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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