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女拒當吸血包,寒門白眼狼急瘋了

第105章 表哥忽至

電光火石間,辛久薇迅速權衡利弊。她站起身,微微屈膝,雙手恭敬地接過那件沉甸甸的大氅,聲音平穩無波:“謝殿下體恤。”她沒有立刻披上,而是將其搭在臂彎,彷彿只是接過一件需要保管的物品,姿態恭敬而疏離。

蕭珣看著她滴水不漏的反應,眸光深處似乎掠過一絲極淡的、難以捉摸的情緒,像是失望,又像是意料之中。他並未多言,只淡淡“嗯”了一聲,轉身走回主位坐下。

辛久薇重新坐回椅子,將那件大氅規整地放在膝上,隔絕了那份擾人的暖意。偏廳內再次陷入沉默,只有雨聲依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辛久薇如坐針氈。她眼觀鼻,鼻觀心,只盼著這雨快點停。

終於,窗外的雨勢漸漸小了下來,由瓢潑大雨轉為淅淅瀝瀝的小雨。辛久薇立刻起身,將膝上的大氅雙手捧起,恭敬地遞還給蕭珣:“殿下,雨小了,民女該告辭了。”

蕭珣抬眸看了她一眼,並未接過大氅,只道:“外面溼冷,這件大氅辛小姐先披著回去吧,改日再遣人送回便是。”

辛久薇指尖微緊。他這是……步步緊逼嗎?她垂眸:“殿下厚愛,民女心領。只是此乃殿下之物,民女不敢僭越,恐汙損了殿下衣物。府中馬車就在門外,片刻即到,無妨的。”她堅持地將大氅又往前遞了遞,姿態謙卑卻不容拒絕。

蕭珣定定地看了她幾秒,那雙深邃的眼眸彷彿要將她看穿。最終,他伸出手,接過了大氅,語氣聽不出喜怒:“也罷。來人,送辛小姐。”

辛久薇心中鬆了口氣,再次行禮:“民女告退。”這一次,她腳步不再遲疑,迅速離開了這令人窒息的偏廳,在侍從的引領下,幾乎是有些倉促地登上了等候在外的自家馬車。

馬車駛離別院,辛久薇靠在車壁上,才發覺自己後背竟出了一層薄汗。與蕭珣獨處的每一刻,都像是在走鋼絲,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她閉了閉眼,強行壓下心中那點不該有的悸動。身份懸殊,前路未卜,她不能,也不敢有絲毫妄想。

潁州城最大的首飾鋪“玲瓏閣”內,珠光寶氣,暗香浮動。薛應雪正與幾位交好的官家小姐挑選新到的東珠簪子。她拿起一支精巧的累絲金簪,對著水銀鏡比了比,狀似無意地輕嘆一聲。

“唉,這支簪子倒是雅緻,可惜……怕是不合辛家小姐的眼緣呢。”她聲音不高,卻恰好能讓周圍幾位豎起耳朵的小姐聽清。

一位黃衣小姐好奇問道:“薛姐姐何出此言?辛家小姐眼光向來不俗呀。”

薛應雪放下簪子,拿起團扇半掩面,語氣帶著幾分“後怕”與“無奈”:“你們是不知道。那日落水之事,雖說後來證明是誤會,可辛家那位久薇妹妹當時的氣勢……嘖嘖,立下那般重誓,字字如刀,嚇得我好幾日沒睡安穩。通判夫人也是息事寧人,不敢深究。”她頓了頓,壓低聲音,彷彿推心置腹,“其實啊,她那性子,潁州誰人不知?眼裡揉不得半點沙子,最是剛烈要強。連她親姐姐辛大小姐和謝公子那樣青梅竹馬的情分,不也……唉。”她恰到好處地留白,搖頭嘆息。

“薛姐姐是說,辛大小姐和謝公子的事,也是辛久薇從中作梗?”另一位粉衣小姐瞪大了眼睛。

薛應雪連忙擺手:“我可沒這麼說!只是……謝公子那般人才,家世也不差,若非有人極力反對,甚至用了些非常手段,辛大小姐怎會與他退了婚?五年了,謝公子至今未娶,痴心一片,我看著都心疼辛大小姐呢。”她巧妙地引導著話題,將辛久薇塑造成一個強勢霸道、甚至不惜破壞姐姐姻緣的形象。暗示那日落水,也是辛久薇“剛烈要強”不容人置喙的結果。

幾位小姐交換著眼神,流露出同情辛兮瑤、忌憚辛久薇的神色。流言如同看不見的絲線,悄然織就。

城外,靈隱寺。古剎清幽,梵音嫋嫋。辛兮瑤跪在母親辛夫人的牌位前,虔誠地焚香禱告。她一身素淨的月白衣裙,眉宇間籠罩著一層化不開的輕愁。母親早逝,是她心中永遠的痛。每當心煩意亂時,她總會來這裡,尋求片刻寧靜。

剛走出供奉牌位的偏殿,穿過一片幽靜的竹林小徑,一個熟悉又令她厭惡的身影便攔在了面前。

“瑤兒!”謝長景一身半舊錦袍,面容帶著刻意營造的憔悴,眼中卻閃爍著令人不適的精光。他張開雙臂,試圖擋住辛兮瑤的去路,語氣是誇張的“深情”與“痛苦”:“我終於等到你了!瑤兒,我知道錯了!這些天我沒有一日不在想你,沒有一刻不在悔恨當初!是我糊塗,是我混賬!可我對你的心,天地可鑑,日月可表啊!”

辛兮瑤像被毒蛇盯上,猛地後退一步,臉色煞白,厲聲道:“謝長景!你讓開!我與你早已恩斷義絕,再無瓜葛!休要在此胡言亂語!”

“恩斷義絕?”謝長景像是被狠狠刺傷,踉蹌一步,捂住心口,聲音哽咽,“瑤兒,你好狠的心!我知道,是辛久薇!一定是她恨我,在背後說了我許多壞話,才讓你對我如此絕情!她從小就心思深,見不得你好!可我們這麼多年的情意,豈是她三言兩語就能抹殺的?”他一邊詆譭辛久薇,一邊從懷裡掏出一枚成色普通的青玉佩,強行塞向辛兮瑤手中,語氣急迫,“你看!這是你當年贈我的玉佩!我一直貼身珍藏!瑤兒,我的心裡只有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彌補……”

那冰涼的玉佩觸碰到辛兮瑤的手,讓她如同被烙鐵燙到,猛地一甩手:“滾開!誰贈你玉佩了?休要在此汙衊!”她看著對方那副“深情款款”又暗藏算計的嘴臉,只覺得噁心萬分。

混亂中,那枚被強塞的玉佩竟未能立刻甩脫,滑落到了她寬大的袖袋裡。

“瑤兒!你心裡還是有我的,對不對?”謝長景捕捉到她瞬間的遲疑和慌亂,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陰鷙,聲音愈發“懇切”。

“閉嘴!”辛兮瑤又羞又憤,只想儘快逃離這令人窒息的地方。她用力推開謝長景,提起裙襬,頭也不回地快步向寺門方向跑去,背影帶著倉皇和無措。

她沒有注意到,竹林深處,薛應雪的身影一閃而過,嘴角勾起一抹陰冷的笑意。很好,辛兮瑤“收下”了玉佩,這一幕,足以成為她下一步計劃的“鐵證”。

辛府,書房。

辛久薇剛聽完辛葵關於追查祁淮予進展再次受阻的彙報,秀眉緊鎖。對手的反偵察能力超出預期,城西幾個可疑據點被清理得異常乾淨,彷彿提前知道了他們的行動軌跡。

“小姐,看來二皇子在潁州埋的釘子很深,而且警覺性極高。”辛葵臉色凝重,“我們的人只要稍有靠近,對方就像泥鰍一樣滑走了。”

辛久薇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桌面,眼神銳利如冰:“不是釘子深,是有人在我們內部,或者能接觸到我們動向的人身邊,走漏了風聲。加派人手,不僅盯那些據點,更要盯緊所有近期與京中有書信往來、或接待過可疑生面孔的商行、客棧,特別是……那些與二皇子有舊交或利益往來的本地鄉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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