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也奠定了多拜在我王心目中的分量,即使後來不敵趙國,我軍投降,我王登基後,多拜依然是我南詔的護國大將軍。”
秦昭點頭:“你和多拜將軍有何恩怨?”
白迪苦笑:“不是我招惹他,是他一直想除掉我!”
洛寧詫異地望著紙包裡的蟲子。
“對。”張遠看出洛寧的疑惑:“不是我們要殺多將軍,是多將軍要殺白大人。”
什麼?
白迪點頭:“實不相瞞,確實如此,至於為什麼多拜將軍會橫遭不幸,我也很奇怪。”
這份說辭是洛寧和秦昭萬萬沒有想到的。
白迪說:“多將軍在我王登基後,變得不可一世,依仗自己有軍功,在朝堂上參政議政,連我王也多有微辭。”
“多將軍生性多疑魯莽,對待我們這些兵將一直很隨意,只要他不喜,或打或殺。”
張遠想想也說出實情:“所以,我們對多將軍一直心有積怨。”
“這次出訪怎麼回事?為什麼多拜想殺你?”洛寧覺得案件已經偏離軌道,她問白迪。
白迪又給秦昭和洛寧倒杯茶,緩緩道來:
“出訪前,多拜對於邊境的安防提了幾個建議,我持反對意見,而且從我王登基,我與多拜一直政見不合,這一路,他已經幾次下手,多虧張遠替我化險。”
張遠點點頭,指著蟲子:
“這蠱蟲確實是多拜從南詔帶來的,但是蟲子離開南詔後,水土不服,一直不活躍。”
見秦昭和洛寧都非常詫異,張遠解釋:
“我們南詔人善蠱,但是並不是人人精通,多拜出訪前,不知在哪裡搞到蠱蟲,可惜他不會儲存,蠱蟲進入趙國後已經奄奄一息。”
“也就是說,多拜想用這蠱蟲害白使節,但是沒得逞?你們又是如何發現的呢?”秦昭不解。
“說來話長,多將軍一直以為用武力可以解決白大人,但是他這些年疏於習武,武藝早在我之下,我們一路,多將軍兩次出手,都被我暗中打敗。”張遠說:
“並且,多將軍自負,他一直以為我聽命於他,他在遇害當晚將蠱蟲交給我,讓我放在白大人吃食裡。”
白迪說:“沒想到這蠱蟲會被你們發現,張副將將蠱蟲拿回來以後,我還想著第二天找多拜對峙,沒想到他卻已身亡。”
白迪接著說:“今早發現多拜死亡,京兆府的衙役,就來盯著我們搬到這官邸,我當時匆忙,又發現蠱蟲已死,只好將蟲子用紙包裹,匆匆扔掉。”
聽這話合情合理,但是多拜確認是毒發身亡,應該相信嗎?
見洛寧疑遲,白迪又說:
“洛大人,事已至此,我們其實也沒必要隱瞞,多將軍確實不是我們殺的。”
張遠說:
“換句話說,即使我們要殺多將軍,也可以離開安陽城後,沒必要挑起兩國事端,我們此次就是來合談,而且態度真誠。”
確實如此。
“你們可知,多將軍拿口哨是做什麼?”
洛寧問。
“蠱蟲操縱靠指令,在我們南詔,就是靠各種聲音控制,想必多將軍的蠱蟲是口哨控制,但是因為他並不精通,所以蠱蟲才會死掉。”張遠說。
“你們入住客棧後,經常聽見口哨聲嗎?”秦昭問。
“多將軍雖然帶著蠱蟲,但是我們沒見他使用口哨,不過口哨聲倒是聽見過,也不清楚是不是他。”張遠答。
“這蠱蟲靠什麼生活?”
洛寧忽然想起今早在窗邊發現的牛奶樣液體。
“一路沒發現多將軍用什麼特別東西,應該就是普通的食物。”張遠說。
“多將軍喝牛奶嗎?”
白迪和張遠都搖搖頭:“我們南詔人都不喝牛奶!”
洛寧詫異,視窗的液體就是牛奶無疑,而且尚未乾涸,那是哪裡來的?
案子轉了一圈,又回來了,多拜不是白迪和張遠所殺,那是誰?他怎麼死的?
洛寧和秦昭走出官邸,互相看看。
秦昭問:“洛大人,相信他們嗎?”
洛寧點點頭:
“按張遠的說法,確實沒必要在安陽城害死多拜,如果張遠和白迪聯合,一路有許多可以殺死多拜的方法,沒必要如此張楊。”
“沒想到多拜,害人不成,反而害死自己。”秦昭感嘆。
“只是我很奇怪,當年馬鬼坡一戰,是誰走漏了風聲?聽許尚書的意思,我軍損失慘重,為什麼兩年來一點風聲都沒有?”洛寧看著秦昭問。
秦昭搖搖頭:“不如,我們去兵部問問?現在的兵部尚書胡大人,與我關係不錯,當年打南詔,他也曾出征。”
兩個人說走就走,到達兵部尚書府時,正巧胡釋放衙回府。
三個人寒暄過後,秦昭說明來意。
沒想到胡釋一聽,如臨大敵:“秦大人,過去之事,不提也罷,南詔一戰,涉及前朝舊事,具體我也不清楚,也……不敢枉議啊!”
洛寧想起今日許尚書的話:當年馬鬼坡一戰,沐王是主帥,也就是趙軒的七皇叔,皇上的親弟弟,難道,這一切與他有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