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暮宸緊緊盯著他懸掛在腰側的藥囊。
上官景容垂眸,伸手摩挲著藥囊,勾了勾唇,“這個藥囊是公主為我做的,昨日她看我臉色不大好,為我把了脈,還開了藥。”
殷暮宸登時一陣氣血翻湧,他強壓下喉中腥甜。
原來她對自己的好,並不是獨一份的。
早膳的時候,不見殷暮宸。
朝寧出了膳堂,敲了敲殷暮宸的房門,“殷暮宸你在裡面嗎?”
門吱呀一聲開了,殷暮宸臉色蒼白的站在門口。
朝寧湊近他,“你這臉色怎麼這麼差?”
說著便撈起他的手腕,探上他的脈。
“你這脈......”
朝寧很難形容,臟腑失和,有失血的症狀,但是人看著又沒有外傷。
“你何時受了內傷?”
殷暮宸搖了搖頭,“我沒受內傷。”
“沒受內傷,臟腑卻有出血的症狀,你吐血了?”
殷暮宸睫毛一顫,眼神閃爍。
臨近午時,冼南冼北迴來,手裡還抓了只野雞。
朝寧正在縫製藥囊,昨日那個被上官景容不由分說拿走了,她只好再給殷暮宸做一個。
“公主,屬下抓了只野雞,中午有烤雞吃了。”
朝寧聞言抬眸,果不其然見冼南手裡抓了只毛色鮮亮的野雞。
“哪抓的?”
“路過田裡,順手逮的。”
朝寧搖了搖頭,順手......看這二人褲腿上的泥,保不齊在田裡折騰了多久才逮到。
冼北拿起匕首,麻利的割開野雞的脖子,野雞踢蹬這兩條腿,居然掙脫了束縛,鮮血瞬間撒的到處都是。
“快抓住它。”冼北急道。
殷暮宸正坐在院子裡看書,聞言剛一抬眸,野雞撲騰著翅膀就朝他飛過來,脖子湧出的鮮血,登時灑了他滿臉。
他呼吸一滯,瞳仁霎時緊縮,體內的血液忽然躁動起來,四周登時變得血紅,血紅的牆,血紅的樹……腦子裡嗡嗡作響,周圍的聲音變得聒噪。
朝寧剛把藥囊封口,院子裡突然一陣騷動。
朝寧一驚,推開門,殷暮宸滿臉鮮血,被冼南冼北按在地上,不斷掙扎,看樣子像是失了心智。
承風聽到動靜,急急跑出來,“主子,是屬下啊!你連屬下都不認得了嗎?”
殷暮宸恍若未聞,眼眸猩紅。
朝寧膽戰心驚,急道:“怎麼回事?他怎麼流這麼多的血?”
冼南道:“公主,這是雞血,冼北殺雞的時候,雞突然跑了,飛到了駙馬身上。”
朝寧鬆了口氣,不是他的血就好,但是殷暮宸這是怎麼了?
眼見殷暮宸要掙脫開二人的鉗制,朝寧迅速拿起桌上的繡花針,對準他睡穴飛快紮了下去,殷暮宸身子登時一軟。
“將他扶到床上。”
朝寧把著他的脈,心中越發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