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離開前看她離開前的行為,或者她近期有沒有異常的資金流動。”顧沉說。
“這些酒店會配合調查嗎?她請假回老家,酒店會提供她的個人資訊?”蘇晚提出疑問。
“酒店方配合警方的要求。但私下,他們不會輕易透露員工資訊。”顧沉調出另一份檔案,“這是我們能查到的關於她的公開資訊。”
資訊很少,一個名字,年齡,籍貫,入職時間。沒有照片,沒有聯絡方式。
“這怎麼查?”蘇晚看著螢幕上寥寥幾行字,“茫茫人海,去哪裡找一個只有名字的人?”
“酒店還有其他員工。”顧沉沒有直接回答蘇晚的疑問,“和她關係好的,或者那天和她一起值班的。”
“去問他們?”
“他們可能知道一些情況。”
“如果他們也被收買了呢?或者他們害怕?”蘇晚反問。
顧沉看著她。“所以需要方法。”
“什麼方法?”蘇晚覺得顧沉總是這樣,話說到一半,留下一個模糊的影子。
“引蛇出洞。”顧沉說。
蘇晚不解。“怎麼引?”
“放出一些訊息,讓他們覺得他們的計劃沒有完全成功,或者我們已經掌握了部分證據。”
蘇晚皺眉。“這樣會不會打草驚蛇?讓他們徹底消失?”
“風險存在。”顧沉承認,“但現在我們被動。需要讓他們動起來,才能找到破綻。”
蘇晚陷入思考。她不喜歡這種感覺,像是在走鋼絲,每一步都充滿未知。但顧沉的話也有道理,坐以待斃不是辦法。
“放出什麼訊息?”
“關於證據成分分析結果,或者指紋鑑定的新發現。”顧沉說,“模糊一些,讓他們猜測。”
“警方會配合嗎?”
“不需要警方配合。”顧沉說,“有些訊息,可以透過其他渠道傳播。”
蘇晚看向顧沉,她知道他說的“其他渠道”是什麼。他那些看不見摸不著的人脈,他的神秘身份。
“這樣做的後果呢?”蘇晚問,“如果對方狗急跳牆?”
“他們現在已經是在狗急跳牆。”顧沉說,“他們不會停手。只會想辦法徹底解決掉你這個麻煩。”
蘇晚沉默了。她知道顧沉說的是事實。從薛涵和林夢可的手段來看,她們不會輕易放棄。媒體上的負面新聞還在發酵,對她的形象和事業造成持續的打擊。
“那就試試。”蘇晚說,“放出訊息。”
顧沉點頭,開始操作電腦。蘇晚看著他,內心複雜。她依賴他的能力,卻又警惕他的目的。他像是一個在黑暗中行動的獵手,精準、高效,但你永遠不知道他下一刻會做什麼,或者他真正的獵物是誰。她感覺自己像是一個被保護的誘餌,但同時也是他計劃的一部分。這種感覺讓她不安。
“訊息放出去了。”顧沉說,“現在等。”
等待總是煎熬的。蘇晚無法平靜,她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她想知道對方會怎麼反應,會不會露出馬腳。她也擔心,如果對方沒有上鉤,或者反應超出他們的預料,又該怎麼辦?
“你的人,還在盯著酒店嗎?”蘇晚問。
“在。”
“如果有人試圖聯絡佐佐木,或者和酒店員工接觸,能發現嗎?”
“可能性很大。”
蘇晚停下腳步,看向顧沉。“如果佐佐木真的有問題,她會去哪裡?她為什麼請假回老家?”
“可能是逃避,也可能是被人安排。”顧沉說,“如果被人安排,那麼安排她的人,就是幕後的人之一。”
“那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她。”蘇晚說。
“放出訊息的目的,也是看能不能逼她或者和她有關的人出現。”顧沉說,“如果她真的回老家了,那麼去她老家找人,成本太高,而且沒有明確地址。”
蘇晚感到一陣無力。線索斷了,人消失了,對方藏在暗處。
“如果這個方法不行呢?”蘇晚問,“我們還有什麼辦法?”
“總有辦法。”顧沉重複了這句話。
蘇晚看著他,她知道他不會輕易放棄。但他越是這樣,她越覺得他身上籠罩著一層迷霧。他的能力,他的資源,他的行事風格,都遠超一個普通的電影投資人。
房間裡再次陷入安靜,只有電腦螢幕發出的微弱光芒。窗外城市的燈火依舊冰冷遙遠。蘇晚知道,這場看不見的戰鬥,才剛剛開始。她必須保持清醒,不能完全依賴顧沉,也不能完全排斥他。她需要找到自己的位置,在這場漩渦中站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