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做戲也沒做足。
她心絃微松,又察覺有點失落。
趙琮鬆了口氣,正要繼續,林清婉抽回手,“我不出去就是。屋裡沒有旁人,我不好真的冒犯太子。”
“我、我去紗帳外頭等。”
她跑得快,趙琮沒抓住人,看到她依著屏風大口大口喘氣,忽然笑了。
“你跑什麼?孤又不吃人。”
林清婉聽著身後細碎的衣服落地聲,然後是水花漫出來淅淅瀝瀝打在地板上的動靜,心跳越來越快。
雙手捂著胸口,沒什麼底氣道,“我是怕冒犯太子。”
趙琮:“孤不怕冒犯。”
林清婉:···
倉盈的聲音從窗子底下傳進來,“太子可需要奴才伺候?”
趙琮正要罵回去,靈機一動,對著林清婉的背影吩咐,“你說。”
林清婉也沒那麼好忽悠,“倉公公不是外人。”
“可外頭守著不少侍衛宮女,若非如此倉盈何必問這一句。”
林清婉還是好騙,不過主要是她沒想到趙琮會耍這些手段,因而走到窗下說了句,“太子有我伺候,你們都走遠些。”
倉盈心裡咯噔一下,旋即想到什麼,吩咐身邊小內侍,“去給太子拿一條新襯褲來。”
小內侍掩面就笑,“沒看出來咱們太子爺還挺生猛。”
倉盈眼角一抽,生猛還能被人把褲子撕破?
倉盈想到邊關月餘,太子把想念都寫臉上了!嘖,太子還當自己是獵人,以他看,林清婉才是假裝獵物的獵人。
倉盈等了兩個時辰,裡頭還沒動靜。對,一點兒其他動靜也沒有。
這···太子爺泡禿嚕皮了吧。
倉盈大著膽子叩門,“太子,翠兒的口供送來過,您···”
話還沒說完,又是林清婉的聲音從裡頭傳出來,“太子睡著了。事情放一放不要緊,讓太子歇息片刻。”
倉盈愣了一瞬,從前只有自己在太子身邊時,他才能睡得著。這···
倉盈笑了笑,也挺好。
不對。
他趕忙又道,“太子頭髮沒幹就睡會引起頭痛。”
林清婉輕聲道,“公公放心,我已經為殿下擦乾了。”
倉盈內心,這些事都是他做習慣了,忽然就不需要他了?
連個過度都沒有嗎?
不是,她怎麼知道這些小細節的?
倉盈守在門前,太子忽然有了貼己人,最不適應的居然是他。
沈序在廊下衝他挑眉,“呦,頭一回見公公守門。”
倉盈翻了個白眼,“守門也比你近,你在外頭,咱家在裡頭。”
沈序憋著笑,“不都是門外頭,分什麼遠近。有本事你進去伺候啊。”
“太子和婉夫人在裡頭···你少害咱家。”倉盈咬牙切齒。
沈序正色道,“知道人家在裡頭親熱,你站那麼近聽牆根兒啊?”
倉盈愣住了。
沈序朝他招手,“過來吧,廊下位置寬敞,我把坐過的地兒讓你,保證髒不了你的衣裳。”
倉盈慢慢悠悠、失魂落魄下了臺階。
沈序嘖了一聲,“得了,瞧你那一臉失寵跟打入冷宮似的。”
“太子到底是要做那個位置的,有個知心人不比三宮六院都是算計他的強。”
倉盈也不知怎麼吸了吸鼻子,“咱家知道,咱家就是···”
“就是跟太子一塊兒長大,沒想到太子房裡真的有了人。”
沈序把自己的汗巾丟給他,“借你擦擦。”
倉盈蘭花指一翹,“咱家才不要,一股汗臭味。”
沈序一哽,“我就不該叫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