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瞭解事情原委,她不知道該站在誰那邊。
她跟衛德認識不久,還做不到無腦支援他。
沒熱鬧可看,衛德坐回屋內,深思熟慮許久,他道:“誰也沒錯,要怪就怪造化弄人吧。”
“……”沈在在咂咂嘴,“你在說認真的,還是在整虛的?”
好不容易有些通透的人生感悟,說話文裡文氣。
聽她這樣問,衛德瞬間惱羞成怒:“當然是說認真的!我孃親根本不知道,我爹回京後娶妻生子了。
如果她知道,她肯定不會又懷上衛兮……”
說完這句,衛德破罐子破摔:“我看你老實,就算你點當年的事情,你可別往外傳。”
“當然。”沈在在舉手發誓:“這屋內有誰敢傳出去,我先殺了他,再把自己的項上人頭送給你!”
她是愛看熱鬧,但她知道分寸。
她想知道上一輩的恩怨,也是想試試,能不能從裡面找出些有用的東西。
說完,她看向低止、杜鵑,還隔空看了眼高燃。
低止、杜鵑肅色保證,高燃……
高燃無人可說。
打量屋內人一圈,確認他們不是不守信用之人。
衛德嘆口氣,開口道:“這件事,說起來不算複雜。
當年,我爹爹離京到涼州郡赴任長史,而我孃親是他上級羅刺史的女兒。
我孃親那時候貪玩愛捉弄人,聽說衙門來了位京城的俊俏小郎君,便男扮女裝扮成小吏藏在爹爹身邊。”
“俊俏小郎君?”沈在在回想衛伯楚的容貌。
嗯……往後退二十年,想來確實俊俏。
“你還別不信。”衛德不甘不願:“我祖母一直說,衛念和我爹爹孃親的時候長得一模一樣。”
“我信。”衛念心眼壞壞,可樣貌好好,他的臉是有力的實證。
衛德見她信,這才繼續說道:“一來二去,我孃親看上了我爹爹,她猶猶豫豫許久,才敢揭穿身份,與爹爹表明心意。
我孃親表明完心意,我爹爹當場就哭了。孃親那時才知道,爹爹也早就喜歡上她了。
只是……
只是他以為她們兩個都是男子,內心掙扎又煎熬,還找老大夫開了好幾副中藥喝。”
沈在在聽罷,彎了彎嘴角,她甚至都感覺到衛伯楚的絕望。
衛德也嘴角含笑,很快,他嘴角耷拉下來:“兩人互通心意,私定終、身後,爹爹本來要寫信回京,告訴祖母、祖父,他已經有了心上人。
可是,涼州突發水災,驛站被毀,書信便沒送過去,爹爹也忙著治理水災。”
說到這兒,衛德頓了頓,沈在在追問:“然後呢?為什麼分開了?你爹爹又為什麼娶了衛唸的孃親?”
“唉……”衛德重重嘆口氣,“當年水災鬧得很大,我爹爹不慎混入流民中,顛沛流離回京了。而且他是文人,路上碰傷了腦袋,忘了在涼州的事。”
“啊?”沈在在皺眉。
“他忘了整整三年,他忘了孃親,更不知道孃親有了我。”衛德回想起小時候孃親日日以淚洗面,心中悶悶。
“不對,不對不對。”沈在在理理衛德的話,覺得哪裡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