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的身子,自己還不知道?這是剛剛看得那書太生動,她太興奮了所致。
拉著宋轍道:“不用不用,奴婢睡一覺就好了,大過年的別擾了大夫興致。”
見宋轍聽不進去,佑兒伸手去攔,卻無意觸碰他的肩:“大人別去……”
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宋轍腳步停駐,不解道:“你難道是有事瞞著我?”
佑兒怕他看破,只能眨了眨眼,反問道:大人這話何意?”
這便真是有事瞞著,恰好又瞧見她桌上的油酥,宋轍心頭漸冷了下去,勉強淡笑道:“既如此,早些休息。”
瞧著他離去,佑兒才鬆了口氣。寶貝似的將書藏在抽屜裡,這才帶著笑意入睡去。
連著幾日宋轍都在外頭吃酒,佑兒也回過味兒來了,怕是那日自己所為讓他不悅。
故而又等宋轍赴宴回來時,特意煮了醒酒湯送去。
“大人,奴婢瞧著你這幾日都喝了酒,今日特意學了這醒酒湯,大人可要嚐嚐?”
若是前幾日她送來倒是真不必宋轍喝,只是今日宋轍真入喉了幾盞,眼下回來正是後勁上頭,瞧著她在燈下托腮瞧著自己。
不知為何那陣陣失落湧上心頭,也不瞧那湯半眼,只問道:“你心裡還有那個什麼張大哥?”
佑兒睜大了眼,矢口否認:“我與張大哥的親事早三年就不作數了,人家如今夫妻美滿,我為何要有他?”
宋轍聽罷,歪在椅背上眯著眼打量她。
似乎是要仔細辨認她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
“大人快喝了這湯,早些安置,”佑兒又將湯碗放到他手邊:“奴婢煮了好半晌呢,不喝豈不是浪費?”
宋轍不待她說完話,就一股腦喝個乾淨,冷哼道:“你做的,我自然不會浪費。”
美人嬌嗔最是惹人愛,瞧著佑兒睨了他一眼,他反倒是樂得一笑。
素來是沉穩如山的人,這般帶著酒意風流,倒是叫佑兒忍不住多瞧了他兩眼。
那冷峻眉眼帶了幾分柔情,他一手搭在扶手上撐著額頭,斜著眼瞧見她幾番打量。
“怎麼?可是覺得本官比你那娃娃親俊俏?”這話從他口中說出,更添了些蠱惑之意。
聽得佑兒的心也隨之顫抖,她欲蓋彌彰地瞥過眼去收碗,起身道:“大人早些安置,奴婢先告退了。”
宋轍直起背起身道:“為何不答我的話,到底是也不是?”
他們靠得比平常近些,緊緊挨著時佑兒還能察覺到宋轍身上的溫熱,他呼吸之間是桂花酒的馥郁,險些叫佑兒也吃醉了去。
身子也頓時酥麻不已,竟然鬼使神差答道:“大人俊俏。”
宋轍傲慢哼笑一聲,全了自己心意才歡喜,將心裡的話一股腦說了出來:“既如此,你多看看豈不美哉?為何還想出去住?”
佑兒被他擾得半點不能思考剋制,竟真抬額瞧了他去。
若非宋轍身長,只怕不過幾寸兩人就要貼到一處去。
也不知是醒酒湯的緣故,還是這猝不及防的對視,讓宋轍的酒醒了大半。
他盯著佑兒的雙眸,卻剋制矜持往後退了一步,低聲道:“你也早些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