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撩清冷郎君後

第65章 轉折關頭

沈謙詫異抬起眼眸,冷笑道:“在官場裡做泥鰍罷了。本官好像還從未問過你,為何如今又敢這般行事?難到不怕你的恩師將你逐出師門?”

知沈謙素來是厭煩結黨營私之輩,只是個人有個人的造化,他若不是與皇上年少情誼,又怎會如此獨善其身。

“時也命也,如今若還做牆頭草不表明心意,將來只怕落不的好。”宋轍坦誠道。

倒是個妙人,沈謙捻了本賬冊看道:“他們自以為萬全,實則皇上早已知曉這些勾當,只待如今羊兒已肥再清算。”

自入冬後,北面江流結冰,朝廷已派兵迎戰韃靼,而今糧草充沛才是關鍵。

這些道理宋轍心頭明白,為君為臣都有自己的籌謀,可世道里承擔苦難的卻只有百姓。

見他眼中有些悲憫神色,沈謙冷肅的神情緩了幾分:“罷了,你也算是功過相抵。既如此下午就讓趙炳親自提審劉氏兄弟,想必是出熱鬧戲。”

“多謝部堂開恩,下官謹記於心。”

公房外是一排瀟湘竹,翠綠的葉上已疊了幾層白雪,皚皚如瓊花。

宋轍將沈謙送走後,站在樹邊瞧著雪漸漸化落成雨滴下,心頭將這些日子的點滴又過了一遍。

“大人,小心著涼。”話音剛落就覺得身後一暖,原是佑兒墊著腳為他披了斗篷。

宋轍彎著腰笑得溫柔,雙手接過綢帶自行繫上,才問道:“鄔副使呢?”

“奴婢方才過去時,屋裡早沒了人影,怕是有事出去了吧。”佑兒見他眉宇間依舊帶了些愁緒,關切道:“難道那位尚書責罰了你?”

外頭冷風吹得人哆嗦,宋轍帶她回了公房,邊添炭火邊道:“你放心,部堂並非那些歹官,只是我心頭還掛著一件事。”

“方才部堂說了句鹽稅,因此我想到那日瞧見販賣私鹽的事。”

屋裡頓時暖和許多,兩人對坐窗下,頗有閒敲棋子落燈花之意境。

“鹽引由知府衙門分賣,提舉司製鹽,轉運司徵稅,經漕運衙門水路入京,清吏司只做盤點稅銀,其他並不參與。”這陣子佑兒在衙門裡也學了不少,各稅類種別,信手拈來:“不論私鹽官鹽清吏司都摸不到,真難查得緊。”

說到此處,宋轍面色也冷了幾分:“我瞧著部堂的意思,怕是要拿這鹽引做文章。山東幾處鹽場都臨著登州地界,那處涉及軍政鹽還有海貿往來,這裡頭的水實在渾濁。”

俗話說引蛇出洞,皇上這是要一步步斷了公孫黨在山東的財路,將他們逼得窮途末路,而後一網打盡。

見佑兒一臉憂心,宋轍安撫道:“這事還不急,且要等眼前這事過了再說。”

地牢之中,寒冷無比。

劉祿讓劉禮將外袍脫了給他蓋上,這才暖和幾分。但反觀劉禮冷的縮在牆角發抖,臉色也發青了。

“待此事了結後,你就去將溫泉莊子好好修葺一番,家裡的事暫時不要操心了。”劉祿鄙夷地看了他一眼。

劉禮聽的這話,眼中不屑之意暗藏,看著遠處走來的衙役,忽而詭異笑道:“兄長以為自己還能回去?”

劉祿來不及問他是何意,牢房門就被衙役開啟:“奉撫臺之命前來提審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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