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二人這般愜意,不快道:“你倒是萬事不愁了,如今把我們金吾衛累得夠嗆。”
佑兒起身給他倒了盞茶道:“既然忙碌,為何副使還有空來?”
這陣子相處起來,佑兒也是摸清了公子哥的性子,偶爾也拿他開玩笑打趣。
“你都稱我為副使了,難不成抓點人還要本使親自出面?”鄔榆又是那副紈絝模樣。
見佑兒撇嘴不理他,也不生氣,反笑道:“你問問你家大人,是不是這個道理?我若親自出面,分明不是多大的事,反讓人以為天塌了,別嚇死在半路上才好。”
宋轍只不理他,繼續拉著佑兒說棋局,惹得鄔榆好生不快。
當初在國子監時,宋轍不止文章寫得好,這棋藝更是天下無雙,就連幾個博士都敗在他手下。
後來瓊林宴上,還有幸與稱之為國手的工部侍郎柳晁對弈,雖僅輸了二子,但已是難得。
可鄔榆看得清楚,柳晁設下的天元局,其實宋轍早就解過,唯有他知道那局該是宋轍勝。
“這是虎口,豈能落下。”宋轍將佑兒落下的黑子挪到另一處道:“放此處才好。”
竟然還主動給她悔棋,鄔榆想到當初自己求宋轍許久,才只給他讓了十子。
看著宋轍又擺下的雙飛燕,嘖嘖道:“這丫頭懂什麼啊,你還不如教教我。”
佑兒頭早就暈了,見他想來忙道:“這位置也不是不可以給你坐。”
“五十兩。”
宋轍側眸看她,微微遲疑笑道:“與我下一局棋竟只要五十兩,真是忒不值錢些了。”
鄔榆卻生怕他反悔,出手就摸出一錠金放在桌上,催促道:“趕緊去給小爺備些點心來。”
佑兒收了錢笑道遵命,一溜煙兒跑了出去。
“在人家心裡就值五十兩,虧得你還樂成這樣。”鄔榆趁其不備抓了一把黑子,搶先把四角都佔了。
宋轍倒是無所謂道:“好歹……讓她高興就好。”
真是讓人受不了,他鄔少爺此生愛風流,向來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且一直是姑娘們捧著他,可見不得宋轍這副情痴模樣。
“我今日來找你,也不單時下棋這般簡單。”鄔榆雖愛玩笑,但也不全然是那些不學無術的紈絝。
“我妹妹傳了信來,香稅的事且一年自然能解。”
這必然是探聽了皇后的意思,宋轍謝道:“多謝你幫我打聽。”
鄔榆偷偷摳出一子道:“只要是戶部的事,我那妹妹心頭可掛心著呢,生怕那位閻羅出差池。”
宋轍自然知曉鄔家二小姐中意沈謙的事,否則上回也不會在承恩公府故意提香稅難題。
鄔榆好奇道:“你可知如何解?”
宋轍心頭隱隱有成算,這種感覺令他觸碰棋子時指尖顫動,索性放下白子去暖手,蹙著眉搖頭不語。
若是他猜想是真,看來皇上和沈謙之間,也不是全然無懈可擊。
這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他雖在山東,卻能窺探聖意,這實在是讓他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