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躺在床上說了些閒話,宋轍便有些心猿意馬。摟在佑兒腰上的手,有一搭沒一搭的輕輕撫摸細腰軟肉。
佑兒眼眸驟然睜開,回抱著他的腰道:“夫君睡覺也不老實?”
耳邊是他溫潤的聲音,帶著旖旎風月:“美人再旁,難免浮躁。”
細碎的聲響,在夜色中未惹起波瀾,搖曳的床帳將周遭阻隔,虛晃朦朧讓人只能抓住眼前的一切。
二更天時,總算是停歇。
宋轍抱著懷中人,睏意也漸漸襲來。
夫妻情深,稚子可愛,是他每日浮沉心境最難得的慰藉。
時而日子平順,他難免會生出幾分畏懼,而後是患得患失。
他心裡始終是不相信自己會沉浸在喜樂安寧之中,可這些宋轍從來都是藏在了心裡,半分未讓人窺探。
行了兩日路,鄔榆帶著劉氏與妙寧總算回了玉京。
妙寧掀開簾子一角,假意看了眼外頭的熱鬧街景,實則斂起神色時,還偷偷看了眼鄔榆的背影。
他一身玄色大氅,上頭的寶相團紋用的是金線,在光照下異常華貴。金冠束髮,通身的高貴,不需走近細瞧,隔著人山人海就知道他的非同尋常。
妙寧收回視線,隨之也落下指尖,鄔榆這才轉過身看了眼漂浮的車簾。
他自小天賦異稟,五歲就跟著父親去校場歷練,後來去邊關殺敵,一路歷練至今日,哪裡沒得這點子警覺。
早在妙寧目光落在他背影時,他就察覺到了。
打馬街頭,他勾起的唇角不難看出此時甚好的心情。
臨近西園巷時,才恭敬有禮問道:“徐夫人與表妹是去宋府落腳?”
劉氏掀開簾子慚愧道:“勞煩小公爺護送一路,我們在前頭尋個客棧落腳就是,不必去叨擾他們夫妻。”
鄔榆壓著聲道:“如今朝廷四處搜要犯,在外頭住難免會驚擾到夫人和表妹,眼下時局不算安穩,我瞧著不如還是去宋府吧,親戚之間哪裡算叨擾,且宋轍少年孤獨,只有夫人一個長輩,若到了玉京不如他那裡,難免讓人失落寒心。”
他說的是有道理的,進城門時也聽說近日玉京有要犯,又有流民,因此劉氏糾結幾番還是點了頭道:“小公爺說的有道理,那便只能如此了。”
這幾日鄔榆是看出來了,劉氏是沒心機的,又素來軟弱些,正因此才在家中受氣。而妙寧單純但不笨,只是閨閣女兒,難免心思細膩又含蓄。
這母女二人身上又帶著好些銀錢,在外頭行走,難免不會遇著危險。
佑兒聽下人說表姨來時,又驚又喜,親自去了側門接人。
見鄔榆也隨著一同來,心頭便隱隱留了個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