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三人全都埋頭吃麵,離月白吃飯一向沒什麼聲音,陳書月卻把麵條嗦得吸溜作響。
等吃完飯,沈清棠照舊送陳書月,等來到大門口,沈清棠把過道的燈開啟,陳書月卻沒像往常一樣揮揮手就走,而是停了下來,認真的看著沈清棠。
沈清棠被她這種眼神看得很莫名,奇怪道:“怎麼了月月?幹嘛這麼看我?”
“小姑,”陳書月站在門口,明亮的燈光落在臉上,像是給她的面板打了一層高光,透著晶瑩的白。
她看著沈清棠,再透過院子遙遙看向客廳裡離月白的身影,眉宇間浮上一層擔憂,道:“你真覺得他不會傷害你嗎?”
沈清棠還以為陳書月關於周既明的事又有了新想法,沒想到她要說的是關於離月白的事。
“他不會。”沈清棠十分堅定的回答道。
“為什麼?”陳書月蹙起眉,看向沈清棠,十分不理解她為什麼那麼相信離月白。
他們才見過幾面?又才認識幾天?她就那麼確認離月白是好人、不,是好妖。
沈清棠垂下眼簾,認真思索了一會兒,說道:“你如果真問我要具體的原因,我也回答不上來,但我就是直覺他值得相信,哪怕天底下所有人都傷害我,他也不會。”
這種感覺其實從沈清棠第一次看到離月白的時候就有了,但當時沒那麼強烈,她還以為自家純見色起意,看離月白長得漂亮,貪圖人家的美色。
但是幾天相處下來,那股直覺愈演愈烈,尤其每次發生意外時,離月白總是會第一時間來到她身邊。
如果之前也……
“好吧,你這直覺真挺奇怪的。”
思緒忽然被陳書月打斷,沈清棠抬起胳膊,揮手跟陳書月告別,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再也看不清楚,才關上大門,熟練上鎖,關掉過道的燈。
廚房裡,沈清棠跟陳書月說話的功夫離月白已經把碗洗好了,沈清棠看著被擦的能照出人臉的灶臺,環視了一圈,突然發現回來後還沒看到類的影子,不由得道:“類跑哪兒去了?”
離月白吹乾了手上的水,看了一眼靠著路的牆壁,道:“正在抱著它的窩哭。”
沈清棠:“啊?”
上了鎖的大門又被重新開啟,沈清棠從雜物間裡翻出以前她爸釣魚的手電筒,幾乎照亮整個院子。
生長了幾十年的桐樹幾乎佔滿整個院子,沈清棠小心翼翼找著下腳的地方,心道等著葉子枝幹都曬乾了,估計夠她燒上一年都用不完的,嘴上卻在不斷小聲喊著類的名字。
離月白在她旁邊,默不作聲地盯著某處。
忽然,聽到一聲低低的哭泣,沈清棠以為是類,趕忙去翻那一塊的樹葉,結果突然對上一張流血的人臉!